从男神言默到现在的男神经贺灿阳,
说起张雨剑,你们可能不大熟,但如果说《下一站是幸福》里的“悲催”弟弟贺灿阳,想必大部分人都会恍然大悟,这个“爹不疼娘不爱”,没事还要被姐姐揍,自己的学生还想当自己姐夫的人给很多看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最近剧情里,贺灿阳得知自己学生差点成为了自己的姐姐,对方还撒娇耍赖害得他下不去揍,无奈又暴躁的在沙发上来了一场幼稚至极的“鲤鱼打挺”式发脾气。
张雨剑饰演的贺灿阳虽然经常被嫌弃,但整个人却非常有意思,不然也不会因为挨揍上热搜了。
是不是很好奇,到底怎么挨揍法,居然能挨到上热搜?
先来品一下贺灿阳被自己母亲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的场面,当时那个架势啊,怕是超级英雄都拦不住。
再来就是被自己姐姐暴揍的场面,瞅瞅这揪头发的架势,诸位有姐姐的男同胞是不是有似曾相识之感?
高糊的镜头也挡不住这满屏的“暴力”,所以说姐姐在弟弟面前,真的是无敌。
期间,张雨剑还被迫做了个鬼脸。
最后,只能委委屈屈的蹲在一边,自己冰敷,实惨了……
虽然他这样看起来是真的很可怜,但小编还是没忍住笑得十分开怀,倒也不是这一段笑点多么强,而是张雨剑两个角色反差太大,到现在小编才知道——“言默”是我对他更大的误解。
当年的《我只喜欢你》里的张雨剑五官犹如刀削斧刻,从头到尾板着脸,再加上学霸人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高不可攀。
也就在女主醉酒之后,被迫梳了个小辫子才稍微有了点逗比男神的感觉,不过因为高冷人设太深入人心了,小编丝毫没有get到张雨剑“男神经”的一面。
再往后,造型也非常学究,蓝色圆领上衣搭配金丝框眼镜,相当稳重可靠。
后来和吴倩一起拍摄杂志时,也是一样的拘谨风格,虽然看起来有些放不开,但整个人却很有自己的风格,气场很足。
穿上得体的西装后也是非常的似模似样,很有职场精英的气质。
剧中还有一个梗,叫“八个机位”的吻,张雨剑饰演的言默也真的拥有了八个机位(小编数过),而如今的贺灿阳,却是有八个机位的被打场面,实在是有生之年系列。
虽然贺灿阳很惨,但内里风格却很不错,比如贺灿阳画画时的场面,黑色条纹连体衣搭搭配乖乖头,再配上这潜心画画的模样,整个人既稳重又大气。
张雨剑其实非常合适黑色的穿搭,他本身就有种“学究”的既视感,所以搭配上黑色总显得深不可测。
白色则更有少年气一些,和他本身的气质中和,呈现出奇异的干净明朗感。
而穿上黑边白衬衫搭配修身长裤之后,整个人就很有学院气息了,不知道为什么,张雨剑明明也演过将军系列,但就是有种文人气质,少年一点就是学生,成熟一些不是教授也是副教授。
当然,这身造型是个例外,白衬衫搭配黑领带,张雨剑将颓废的性感演绎的十分好。
不过小编觉得最适合还是蓝色,蓝色调也有少年的纯净,也有成熟的冷静,结合在一起简直和张雨剑的气质完美结合。
学究版的张雨剑就好似一个古板的中文老师,而成熟版的张雨剑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暖黄色的毛衣搭配白色西裤,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灰色格纹大衣搭配黑色针织衫,虽然颜色颇深,但仍旧有一种成熟的内敛气质,看起来亲切的多。
从言默到贺灿阳,这个转变让不少人都觉得惊艳,也展示了张雨剑极强的角色驾驭能力,不知道大家没有没有这部剧圈粉呢?
【图转侵删】
让人迷惑的舞步,来跟着起舞吧这些迷惑的舞姿,相信你学不会吧?等自己处理完眼前烦心的事情,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像他们一样,尽情的放肆一下。
好一个反身鲤鱼打挺
这就有点让人羞涩了
右边的哥们难道不尴尬吗?
这是不是中彩票了?
相信你也很喜欢她迷人的笑容
酒吧里的 *** 姐总是这么无忧无虑
跳舞还是得看男人的实力
相信你们也会觉得这是一个有声音的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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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怎样练习“鲤鱼打挺”?“鲤鱼打挺”是武术跌扑滚翻的基本动作之一,连接于倒地动作之后。这个一跃而起、快速敏捷的动作,包含着一定的技击含义,它广泛运用于地躺拳、醉拳、对练等项目中。
鲤鱼打挺有两种作法:一种是屈体仰卧两手撑地的 *** ,叫做“推撑法”。另一种是在屈体中用两手推按大腿,助其伸展的作法,叫做“推腿法”。两种 *** 可因人而异,也可根据套路的需要而选用,但初学者更好先练“推撑法”,因此法较易掌握。下面,以“推撑法”为例,谈谈鲤鱼打挺的练法。
一、动作说明:
1.仰卧开始,两腿伸直向上收腹举腿。同时两手屈肘收至耳侧撑地、夹肘,使肩押骨和颈部着地(图1)。
2.落腿屈体将背部肌肉拉长,为背肌收缩储备肌肉的弹性势能(见图2)
3. 接着向上、向前伸展住关节,伸髋后两腿用力向后鞭打,同时两手用力推撑地面(或用头颈向后甩顶),以获得支撑反作用力。(图3、4)
4. 两脚落地,挺身立腰,抬头跟肩,两臂上举(图5)。
二、技术要领:
1.屈体时,臀部上抬,屈体后不能停顿,要趁势迅速按照先向上后向前的顺序伸展髓关节,尽量提高以髓关节的高度而决定的人体重心。
2.伸髋后,加快打腿速度,使两脚支撑点落在身体重心稍后侧,这样,就能获得挺身站起的力量。
三、学习步骤:
(一)素质准备:
1.练习俯卧撑,加强两臂推撑力量。
2.肩臂倒立做雕关节的连续屈伸动作(图6、7)。
3.发展腰部的柔韧性,作仰卧起桥(图8、9)。
(二)从高处向低处作鲤
鱼打挺的动作(图10、11、12)。可利用跳箱、垫子或其它代用器具。练习过程中,逐步降低器具的高度,从易到难,过渡到平地完成。练习时防止过早打腿,或上体过分前倾,注意加强保护和帮助。
(三)在助力下完成动作。
1.双人站在练习者的两侧,拉练习者的手,练习者先做仰卧屈体收腿,在其伸髓挺身时,保护者给予拉力完成屈伸起。
2.保护者跪立在练习者的两侧,右(左)侧保护者以左(右)手握练习者的右(左)上臂,左(右)手托练习者的腰部,帮助其完成动作。练习中,所给的助力要逐渐减小,最后达到独立完成。初学者更好采用双人保护和帮助的 *** ,以免动作歪斜。
少林功夫,斯玛特被拉文推倒在地,一记”鲤鱼打挺“稳稳站起北京时间3月6日,NBA常规赛继续进行,公牛在主场迎来了凯尔特人的挑战,本场比赛前,欧文因为在火箭的比赛中,伤势加重所以缺席了本场比赛,而本场比赛凯尔特人也是大比分战胜了公牛,两队的比分最终定格为105:89,凯尔特人大胜。
在之一节的比赛开始后,凯尔特人取得7:0的完美开局,波蒂斯打3分回应,而随后公牛进攻端停滞,凯尔特人打出了19-0的小 *** ,比分也被拉大到21分,之一节结束绿军以35-16领先19分,第二节的比赛,凯尔特人继续扩大比分,半场比赛结束的时候,凯尔特人55-29领先26分,下半场的比赛,凯尔特人一直保持着大比分的领先优势,直到比赛结束。
而在全场比赛第三节快要结束的时候,斯玛特一记流畅潇洒鲤鱼打挺也是技惊四座,在第三节比赛还剩下3分13秒结束的时候,凯尔特人持球进攻,斯玛特在卡位过程中被拉文推倒在地,这个时候还没有队友过来拉他,正在队友赶来的路上,斯玛特用一技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稳稳站在了那里,整个过程流畅潇洒。
这记鲤鱼打挺你给几分?
#陈建斌两天拍完了甄嬛传所有侍寝戏#原来《甄嬛传》所有侍寝的戏,都是在进组前两天集中拍摄的!
像韩剧那样顺着拍不好吗为啥非得把所有戏份的同一个场景都集中拍完啊
陈建斌躺在床上,一会儿抬进来一个,一会儿抬进来一个,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哈哈哈哈哈
主要是抬进来还不让陈建斌上手,就很烦
安陵容的戏,从进宫到死,好像也是一天拍完的,演得好
原来那不耐烦的表情是真的
演员也挺无奈的,要随时调整状态
难怪最后皇帝死了都给气活了,一个鲤鱼打挺,飞起来给了甄嬛凌空一脚
分镜头是门大学问,一个布景,一次拍完。
这个可以有 ,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就是有点眼花缭乱 ,过过眼瘾就可以了,就是有点白忙活 。
演员可真厉害呀,剧本怎么写就怎么演
这种戏一般都要清场的,当然时间越短越好了。
四大爷看着一个人来了:你叫啥?演的谁?
剧中:黄桑不好女色,在众嫔妃面前安如泰山,高冷疏离。
实际:四大爷越拍越烦,越拍越烦。不想理人。
哈哈 好有画面感!抬进来,你叫什么?你演谁?又抬进来一个人,你叫什么?你演谁?
与小灵魂对话春天,我去参观曙明的画室。跟阔别二十年的老同学聊天很有意思,就像跟另外一个自己聊天。我在想,也许我在生活的某个十字路口,选择另一条路一直走,也就成了现在的她。
进了房间,眼睛简直不够用,从墙壁到天花板的图案,都是曙明自己画的。天花板上画的是蓝天白云,墙壁上画的是花花草草,处理得充满童趣又文艺。最壮观的是,画室墙上挂满了学生们的画作。
其中有一幅画特别有趣:黑猫围着白餐巾在吃鱼,画者把自己能想出来的图案和花色都画到这条鱼身上了,这条穿着缤纷鲜艳的衣服、等着被吃的鱼,就像要参加一场奢华的舞会;吃鱼的猫则一脸肃穆,衣着庄重。
在这幅画里,世界倒过来了:即将被吃的鱼身段活泼表情狡黠,仿佛随时能鲤鱼打挺跳出来,而猫的表情姿态则像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准备和鱼共同赶赴一场盛宴。除了在孩子的画里,你在哪里也感受不到这种和所谓正常世界迥异的,怪诞又欢喜、魔幻又神秘的氛围。
还有一张画,画的是一个花瓶里插了几枝花,而这个花瓶上,赫然画了一只瓢虫,瓢虫画得很大,几乎要从花瓶上飞出来,巨大的瓢虫和缤纷的花朵形成一种对比和落差。还没有被现实规训过的孩子没有分别心,没有被寻常的审美所禁锢。他们不关注现实的强弱和利害,才会把一只即将被吃掉的鱼画得生机勃勃,才会充满热情地描绘一只瓢虫。
曙明跟我讲起她带学生画画的趣闻,有一个幼儿园年龄段的学生问她:“老师,你结婚了吗?”她莞尔一笑,反问道:“你说呢?我儿子都那么大了……”小朋友又问:“那你怎么把他生出来的呢?”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几个孩子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大哥哥是从眼睛里生出来的……”
一个孩子画了一张画,眼泪像石头一样大块大块地从眼睛里掉下来,每一颗泪珠里都有一个小人儿。这让人联想到《西游记》中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石猴,还有《红楼梦》里绛珠仙子还泪的故事。
我想起戴安娜·阿西尔在《暮色将尽》里讲,自己有个侄女,工作是修补油画。49岁的时候,她听说一所医院招收50岁以下的学员学习接生,就报了名。如今,她已经带领团队接生过6个孩子。她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事情,比见证生命的开端更令人兴奋和战栗。阿西尔写道:“看到她的脸因为谈及迎接新生命的降临而闪亮,我觉得非常嫉妒。”
我与作者有同感。眼下的我也被孩子们的作品震撼,他们有着旺盛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充满了生命最初的热诚。
走出曙明的画室,阳光下的风信子开得烂漫。我心里很羡慕曙明,她能够走近一个个小小的人儿,与这些充满活力、散发着灵性的小灵魂对话,被他们感动、启发,就像走进一个春天的童话。
(摘自《时代邮刊·新中年》2023年第5期)
搞笑GIF:本来想来个鲤鱼打挺,没想到打到头了1. 本来想来个鲤鱼打挺,没想到打到头了
2. 论战斗种族的气场
3. 我是水娃
4. 哥们,这就是你又恢复单身的原因吧
5. 这么大的手机!怎么卖的啊!我是买不起!
6. ::小伙砸,干的漂亮!
7. 妹子入水的姿势很独特啊
8.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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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歌手宣布退圈的那天 当场往自己头上浇水 说自己是一株水仙花
著名歌手江浔宣布退圈的这天。
在发布会现场,他让记者把头顶上的弹幕关了。
当场往自己头上浇水,说自己是一株水仙花。
经纪人立刻把他送去了医院,经诊断是菌中毒。
但是他没有吃菌子。
他只是亲了我。
我是一株虎掌菌修炼成的菌子精。
你们知道一株菌子要想在云南修炼成精到底有多难吗?!
其实一般菌子很少能够成为精怪的,万物灵长各不相同,像梅林竹菊这种文人雅士喜爱的植物,世人赞颂多了,攒的功德也就多了,自然成精成仙容易。
我们虎掌菌有这个资格,主要是因为救过皇帝。
明朝的有个皇帝叫朱棣,他篡夺了他侄子建文帝的皇位,但是这个建文帝没死,他逃出皇宫变成了和尚,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于是朱棣就派刺客四处打听建文帝的下落。
一次,建文帝到南华传经,途中被刺客认出。刺客买通厨子,在虎掌鸡丝中下了毒药。
可是建文帝吃了虎掌鸡丝后安然无恙。
原来是因为天上的黄虎星下凡,来到南华县一带,知道这件事后,就变成虎掌菌进入菜里,与刺客放的毒药两两抵消掉。
后来,凡是黄虎星留下的脚印,就会长出虎掌菌。我们等于是与仙人沾亲带故,自然就有了可以成精成仙的资格。
云南是个修生养息的好地方,山风轻抚,泉水浸润,日月生辉。
我在百年前就修炼成了精怪,可化为人身,当时本来想去人世间玩一玩,愣是被我的老伙计兔子精拖住了。
「你懂个屁,人间很变态的,喜欢把女子的脚捆起来,捆成什么三寸金莲,小心你的菌子根被砍掉!
「你懂个屁,外面都在打仗,打得满地都是脑壳子,你出去一准被打成菌菇饼!
「你懂个屁,这几年饥荒,人都开始吃树皮了,隔壁樟树精活生生被扒光了衣服,羞死人啦!你小心人把你也吃掉了!」
我这个做菌子的,毒性大,胆子却小,只好躲在菌子山里,和百灵鸟学唱歌,同青蛙学蛙泳,看狐狸精给我们演绎她是如何勾引凡人的,听时不时回来一趟的兔子精给我们讲述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直到有一天,兔子精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你可以下山玩玩了,人间现在很好玩,好好做人,就不会有危险。
于是我欢天喜地地跑到人间,但又一个问题来了。
我的目的是攒够功德,修成史上之一株虎掌菌仙,跑到天上去参拜我们祖先的恩人,黄虎星君。
「兔子呀,做什么才可以快速让很多人喜欢上我,赞颂我呢?」我虚心请教,毕竟这只兔子已经在人间混了一百年还没有死,多少是有点东西的。
「嗯……」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吾菌虽蠢,胜在肥美。」
好赖话我还是听得懂的,我威胁她,要在她的兔子兔孙出没的路上撒上毒蘑菇,她这才说,按照我这个条件,在人间只能当个花瓶演员才能快速达成目的。
于是我摇身一变,成为了女演员胡章珺。
而兔子精则成为了我的经纪人姐妹,叫白涂。
我谨小慎微,在白涂的帮助下接了几部傻白甜的戏,演了几次女三女四,不温不火。
演戏这种东西,我听狐狸姐姐讲了几十年,还算是有点底子,但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我不能拍吻戏。
我现在虽说修成了人身,但是身上唯有嘴还含有剧毒。
别人亲一口见小人,亲两口没了魂,亲三口阎王上门把命捆。
为了不让脆弱的人类死掉,我只有成仙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万万不能因亲了人而害人。
「现在哪有女明星不拍吻戏的?!」
我签的这家影视公司的老总贾老板嗤之以鼻,甚至偷偷问白涂:「欸,珺珺是不是在外面有金主了?要是有的话,咱们公司下一部主推的这个剧,金主能不能小小地支持个几千万,我保证里面不但没有吻戏,任何异性生物都不会碰到珺珺一根手指头……」
虽然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了,但天知道我有多羡慕白涂。
兔子精不愧是兔子精,仗着自己有三瓣嘴的天赋,吻技了得,换男人那叫一个勤快。
「珺珺?那个,其实吧……男人也没有那么好玩……」白涂刚从一辆兰博基尼里出来,嘴唇红红的像山楂果,看到守在停车场门口目光如炬的我,开始掩饰。
「不是,你没看新闻吗?江浔进医院了。」我举起手机,给她看新闻。
「你亲的?」
「嗯……如果没有躲开的话,算我主动吗?」
忘了说,江浔,是我的前男友。
2
谈恋爱吗?谈亲一口就可能要命的恋爱。
我之一次见到江浔,正好在云南。
两年前,我刚从深山出来和白涂闯荡娱乐圈,只能接到一些小公司的广告片,什么在卫生巾上跳芭蕾舞这种我作为菌类很难理解的广告。
而江浔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原创歌手,他的新专辑《云雾生》主打国风,正在找一个长相比较符合中式美学的女演员作为 MV 的女主角。
白涂将我的简历广撒网,然后捞中了这条大鱼。
「珺珺!MV 里没有吻戏!没有吻戏!」她把我从床上晃醒,「把握这个机会,你成仙指日可待!」
我一下子就醒过来了,说要成仙就必须成仙,菌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巧的是,江浔还找到了我的老家——菌子山作为拍摄场地。
MV 拍得很成功,几乎条条都是一次过。
负责 MV 的导演乐开了花:「珺珺啊,要知道江浔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你呀,前途无量!」
我也觉得我很厉害,如果樟树精和狐狸精她们几个没有躲在山顶上偷看我就更好了。
趁大家去收设备的时候,我朝着山顶做了个鬼脸,樟树精朝我后面扬了扬树枝,我回头发现江浔在看我。
他那天穿着白 T 恤,淡绿色休闲裤,像一阵薄荷味的风。
收工的那天,江浔请我们在当地最有名的饭店吃饭,吃菌菇火锅。
见手青、鸡枞菌、大红菌……
本是同根生,相煎煮蒸炒炸……何太急。
我义正言辞地婉拒了,说自己菌菇过敏。
「那珺珺你真是没有口福了,我等不及了,我先来。」
导演他们早就饥肠辘辘,见店家忘记给筷子了,场记小哥掏出了这几天吃盒饭剩下的一次性筷子分给大家。
江浔看了我一眼,放下碗筷去厨房交代了几句,一会儿就上了几盘没有菌子的菜。
我还是没吃,因为这家店用的油是用菌菇榨成的菌菇油!
我找个借口先回了酒店,因为浑身上下都是菌菇味,我有点不舒服,就去洗头洗澡。
我刚洗完就有人敲门,是江浔,他手里还提着一大袋肯德基。
这边地处偏僻,哪有什么肯德基,江浔是专门开车到县里买的。
「上次看你经纪人给你带过,我想你应该是吃的。」他把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摆了满满一桌。
「买这么多,今天是疯狂星期四吗?」我开玩笑问。
其实我们精怪不吃东西也是可以的,在山里拍摄的时候,我早就喝露水喝到饱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我就每样都买了一点。」江浔解释道。
九月的天还是热的,他的鬓角被汗微微打湿,有一滴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在他的喉结上。
原来这就是人类男子的喉结,我没有注意过别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就是不自觉地往他身上跑。
我舔了舔嘴角。
「好吃吗?」江浔冷不丁地问我。
我看了看手里咬了一口的蛋挞,下意识就往他面前递去:「尝一口?」
这不能怪我,我们动植物都是这样分享食物的。
江浔就着我的手,吃了一小块蛋挞。
后来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一路火花,我如愿以偿地咬上了他的喉结。
脑海里闪过狐狸姐姐教过的凡人勾引术——先画圈舔,然后再用小牙轻轻咬……等下,到底是先舔再咬还是先咬再舔?
对不起,我出山之后知识全上交给老师了。
我松了口,觉得很是对不起江浔这个之一个试验品,后退了半步正打算给他道歉。
他突然就将我压到后面的墙上,低头吻了我。
我一把就推开了,力道大到让他飞起来,摔在床上。
「你不要命啦!」我一跺脚,气呼呼地跑出去找白涂。
但是一路上,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嘴唇。
原来和男人亲嘴儿是这个感觉呀,他的嘴唇比蛋挞中间的芯还要柔软。
怪不得那只死兔子在人间晃荡了几百年呢,原来自己偷偷吃这么好的呀。
我冲进白涂的房间,握着她的手抖啊抖:「怎么办,我杀人了。」
白涂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熟练地收拾行李:「刚好家就在旁边,我们躲个几十年,等风声过了再出来。」
我脑子一抽:「这就是上一次你回家待了几十年的原因吗?」
白涂有一秒的停顿,随后转头看着我,笑了笑:「珺珺,不要怕,死了人而已,大不了咱们就不成仙了,一辈子做个快乐的小精怪。」
3
江浔没死。
他还在医院里碰见了导演和摄影大哥们。
「你们这些外地人就是不听劝,都说了菌菇要熟了再吃熟了再吃。」医生看着他们几个连连摇头,让护士给他们准备洗胃。
「欸欸欸,你别晃我。」导演捂住自己的嘴,死活不让动。
护士姐姐问:「怎么了?」
「我是一杯奶茶,你再晃我就要撒出来了!」导演突然按住自己的胃,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吐了。
「嘿嘿,原来我是一杯烧仙草。」导演吐完就咣当一声晕了过去。
原来他们中午吃菌菇火锅的时候,没等菌菇煮熟就擅自下筷,怪不得中毒了。
不过几个人里面就属江浔病得最重,躺了好几天。
导演看着还昏迷的江浔表示困惑:「不应该啊,这小子中午只吃了一口就跑了。」
我拽过白涂的兔子耳朵,问:「你说,谈一场不亲嘴的恋爱可以吗?」
白涂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珺珺啊,凡人最会骗人了,你要谈也行,可千万别傻到暴露身份啊。」
我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就和江浔谈起了恋爱。
我们一谈就是一年多。
我们牵着手爬山看海,我给他讲每一种植物的名称,他教我在环形公路上骑自行车,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抱着吉他唱歌给我听。
我说不亲,他就真的不亲,只拿一双小狗眼可怜巴巴地看我。
在别人眼里,江浔面冷、内敛、话少,是音乐界的哑巴新郎。
在我眼里,他是一朵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弱水仙花,能够让他过敏的东西有一大堆,而且他动不动就喜欢倒在我身上,说自己头疼、脚疼、心脏疼,要亲亲才能好。
我心想,亲亲你就死了。
他的《云雾生》很不错,让他火遍了大江南北的同时,也让我这个 MV 女主角火了一把,终于可以接到一些影视和综艺的通告了。
分手以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直到这次他要宣布退圈之前,我们在发布会楼下的停车场见到了。
我刚好和公司新来的男演员章束来这边试镜。
章束,是不是听着有点熟悉?
没错!他就是当初被扒光树皮的樟树精,因为他救了饥荒的百姓,功德噌噌往上涨,很快就修成了人形,更重要的是,树是没有性别的,他们可以随意选择自己人身的形态。
而且,我的毒性对他来说,不致死,最多痒两天。
白涂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拉进了娱乐圈,跟我搭戏。
「珺珺啊,你等一下亲我的时候可不可以轻一点啊?」
我看着章束慷慨就义的悲情表情,翻了个白眼:「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得,就这两句话被江浔听见了。
然后我就被他拉进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胡章珺,谁亲你都可以,唯独我不行,对吗?」江浔咬牙切齿,「我之一次的吻技有那么差吗?」
「欸,那是你的初吻?」
「闭嘴!」薄荷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有些生气地咬住了我的唇。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任他长驱而入,兴风作浪。
我连他的尸骨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不过这次,他还是没死。
三天后,江浔的经纪人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感谢各位歌迷朋友的问候,江浔先生的身体已无大碍,同时他表示在这次菌中毒期间,意外收获了很多新歌的灵感,等出院以后会全情投入新歌的创作中,请歌迷朋友们拭目以待吧!」
下面的留言很清奇。
「什么菌子?哥你多吃点,多写歌,别退圈!」
「楼上疯了吗?哥哥都进医院了!爱心在哪里?同情心在哪里?菌子的地址又在哪里?!」
「哥哥就是牛逼,菌中毒都能有新歌灵感!对了我们家的狗问我,哥哥什么时候开演唱会,我也想问!——IP 云南」
「楼上的,我建议你现在打车去医院,你的病情可能和哥哥一样。」
……
我惶惶不安了一个星期,江浔出院以后果然来找我了,而且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找我。
白涂给我递了一个本:「珺珺有个综艺你看下接不接,不过……」
「接!」
现在只要让我不再见到江浔,什么综艺我都可以接。
4
你们欺菌太甚!
我上车以后才知道,这是一个户外探案推理类综艺,《抓住那个凶手》,之一期的目的地在湘西。
「为了丰富游戏体验,我们还请到了一位来自湘西的神秘嘉宾作为今天的侦探——江浔!」
导演两眼发光,我两眼一黑。
节目组这次玩得很大,本子据说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体量很大,每个人的人物小传都是厚厚一本,我们要在山里待上三天。
「珺珺,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有点腥,好像是妖。」
章束也被白涂塞进了这个综艺里,我们俩在树底下嘀嘀咕咕,某些人又不开心了。
整个搜证的过程他都像一个黏皮糖一样跟着我,组里除了章束看不出来,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带头磕 CP。
「江浔!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找了个机会,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问他。
「真相,我想知道真相,」江浔凑近我耳边,「为什么我两次亲你,都会菌中毒,明明第二次我没有吃任何和菌有关的东西。」
「换一个问题。」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复合?」
「还不是时候。」我头皮发麻。
「那是什么时候?」他穷追不舍。
「珺珺!你快过来!」章束发现了什么,在前面的丛林里召唤我。
我猜应该是章束发现了和那股腥气有关的东西,推开江浔就往那边走去。
「胡章珺!」江浔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爬山的拐棍一甩。
「别跟过来,复合有戏。」
江浔愣了一下,还真的没有跟过来。
什么叫有效安抚小狗?这就是。
章束在树林里发现了多处动物的血迹,还有在树上的爪痕。
「应该是虎豹之类的妖物在疗伤,需要食用大量的动物。」我有些担心还在一步步往里面走的综艺团队。
精怪一般是没什么攻击性的,对人也很友好,可以选择修炼成仙,也可以堕落成妖。
但成了妖的精怪,不仅功力大涨,而且嗜血残暴。
「妖对人还是忌惮的,但是如果人破坏了妖的修炼场,那就很可能会被报复。」
章束看起来比我还害怕,我只好掏出手机给白涂打 *** 。
没信号……
就在这时,丛林的东北方向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5
一窝十几只兔子,通通都被掏空了眼珠子,扯出了肚肠,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死相极其惨烈。
「妈呀,白涂看到一定会当场发疯。」章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之一个发现这里的女明星发出了刚刚那声尖叫,引来了所有人。
导演皱着眉问道具组老师:「这个不是我们的线索之一吧?」
一排道具老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是,绝对不是。我们只是负责惊悚,不负责变态。」
「真邪性。」导演吩咐下去,「所有人停止单独搜证,一起到前面的山洞 *** 。」
嘉宾们围成一团,在侦探江浔的带领下,拿着自己找到的证据,最后拼凑成一个故事的雏形。
六个大学生特种兵旅行,抵达湘西,其中一人死在山上,凶手就在其余五个人里面。
几番推测,竟牵扯出了多年前的旧案。
清朝光绪年间,这里本来有一大户人家,姓齐。
齐家是开药馆的,齐家长子齐文斌走南闯北采购药材的时候捡回来一名女子,娶为正房。
彼时瘟疫肆虐,幸好这位齐家的新太太有一手好医术,大家都疯狂到齐家药馆来买药。
但奇怪的是,瘟疫不断蔓延,这边刚有人痊愈,那边就有一堆人倒下了。
渐渐就有人说是妖在作祟,齐家出面用重金请了道士全城捉妖。
众目睽睽之下,齐家的正房太太露出浑身白毛和血红色的眼珠子。
众人哗然,原来她是兔妖。
那道士最后没能杀死兔妖,但是断了她一条尾巴。
……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我依稀记得,多年前白涂回菌子山的时候脸色苍白,躲进洞里休息了好几年才出来。
会是她吗?
可我的兔子精从不伤人。
……
本来节目组为了出效果,是安排在山里野营的,闹了这一出,嘉宾们死都不愿意在这过夜。
导演只好拍摄完后让我们回到酒店。
手机有信号以后,我马上就给白涂发了微信,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大概明天早上到。
「今晚我给你安排一个直播,你放轻松,和粉丝聊天就行。
「别怕,兔兔在。」
白涂还发了一个龇牙咧嘴的兔子表情包。
晚上我如约打开了直播。
「哈喽宝子们,我在湘西录节目,刚结束拍摄回到酒店啦!珺珺给大家表演一个在线卸妆吧!」
我刚拿起卸妆油,就有人敲门。
「珺珺啊,你有面霜吗?我这个老树皮快裂开了!」是章束。
早不来晚不来,我一开直播你就来。
我保持微笑,拿起手机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给粉丝们解释:「这是我的同事,章束……」
我还没说完,门口又传来了江浔的声音:「你找她干什么?」
「借面霜啊!」
「她的不好,我的贵,我借你。」
「欸,好呀!」章束就这么被骗走了,「他们都说你很冷漠,其实我觉得你人还怪好的嘞!」
我低头看直播,评论多了起来。
「笑死,这个章什么的小哥哥好可爱,想一 *** 坐死。」
「我怎么从江大大的声音里听出了不爽?是错觉吗?」
「+1,而且好奇怪,江大大怎么也会出现在珺珺的门口,很晚了哎。」
「啊!我看江浔哥哥的微博更新了 *** ,背后那个穿白色裙子的是珺珺!文案是今日有戏。天啊,我哥几百年都不发一次微博,他这不是孔雀开屏是什么?!」
「两年前江江和珺珺就合作过呀,专辑《云雾生》的女主角啊!照这么说难道是瞒了我们两年?」
「啊土拨鼠尖叫!这个嫂子好好看!我可以!跪求嫂子监督哥哥写歌!」
……
我头好疼,人类的思想真的好复杂。
其中有一条评论很快就被刷下去了。
「不是,你们真的没有看到吗?刚才珺珺的窗户外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6
第二天,综艺没有如期录制。
因为有两位工作人员凌晨六点去检查山上的设备时,失踪了。
整座山都被厚重的迷雾笼罩住,不见天日,宛如囚牢。
导演组报了警,让我们待在房间里不能随意走动。
「半山腰发生了泥石流,警车上不来!」导演助理接了一通 *** ,脸色煞白。
「真邪性啊,不会是冲撞到什么了吧?」导演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对着楼下的金身佛像拜了又拜。
我左等右等也等不到白涂,估计她也是被泥石流拦住了。
「不行,这股腥味越来越浓了,再不进山的话,那两个工作人员怕会没命。」我当机立断,拉着章束就出了酒店,往深山去。
越往里面走,腥味越重,我觉得头晕目眩,赶紧抓住章束。
「快,你把衣服脱了。」
章束低着头捏着衣角:「珺珺你这样不好吧,在人类的法则里,脱衣服是……欸欸欸别扒拉我,我自己脱!」
樟树,祛风散寒,理气活血,止痛止痒,更有特有的清香气息。
我带着章束这棵空气清新剂,终于找到了腥味的来源。
怪石嶙峋,黑水蔓延,堆积成小山的动物尸骨旁,一只庞然大物正在酣睡,浅黑色的毛皮上有着深黑色的斑纹,尖牙上还沾着新鲜的血,
「是黑虎妖。」
我环顾四周,发现对面的歪脖子树底下躺着两个人,穿着黑色的工作马甲,是那两个消失的工作人员!
还好,他们没死,只是昏迷了。
「一会儿你去救那两个人,往酒店的方向跑,千万别回头,我来断后。」我一边把头发扎成高马尾一边嘱咐章束。
章束点点头,然后好奇地问我:「那个,珺珺啊,你打得过它吗?」
「打不过。」我很诚实,「更好的结果就是他打死我,我毒死他。」
章束真诚地握住我的手:「我建议我们从长计议。」
「我建议你不要建议。」我往黑虎妖那边努了努嘴,「看,他醒了。」
一声虎啸,地动山摇。
「珺珺快跑!」是江浔!他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拉着我的手就跑。
完蛋,本来他小命就不保了,现在看来爱情马上也没有了。
「两只精怪,三个人,蛮好蛮好。」黑虎妖的体型又大了一倍,他舔了舔爪子,「吃了你们,我的功力应该可以恢复个八九成。」
我把章束一推,暗示他可以去救人了。
一声巨响后,只见迷雾中有一灰白色的菌快速膨胀,菌帽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牢牢地将早已倒在地上的人类挡在身后。
我双手插兜,啊不,插地,舍我其谁。
「来啊,咬我啊!互相伤害啊!」
我来之前就打定了注意,只要黑虎妖敢吃掉我,怎么也会难受个半天,章束和其他人就可以平安离开了。
没想到黑虎妖眼神一凛,利爪携风扇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怎么就你们几个,她呢?!」
我还未答话,黑虎妖又是一个大耳刮子要扇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头顶一黑。
巨大的阴影将我笼罩,那阴影有两只长耳朵,浑身长毛。
啊!我的兔子精!
我的兔兔来救我了!
「兔子,揍他啊!他打了你最心爱的小菌菇!」
7
这一战可以说是打得天昏地暗,黑虎毛和兔毛满天飞,害我打了几十个喷嚏。
重庆再见,腿长175的 *** 姑娘(4)DAY 3
闹钟响起前一分钟,我莫名其妙地睁开了双眼,时间是早上的7点59分。
发现自己只身于酒店房间后,半梦半醒的我望着天花板试图打通昨晚的回忆。
对了,我现在是在重庆,今天将是我和 *** 在重庆共度的首个完整的一天,行程是陪她去打卡心心念已久,带有十足迷幻色彩的游乐园--梦幻奥陶纪。
回想起这一切后,我起身光着脚走到了窗前,一把扯开了墙边厚重的落地窗帘。
窗外没有光,是灰尘的颜色。
从11楼向下眺望,世间万物仿佛按了暂停键,黝黑的路面像是刚铺过的崭新沥青,只有街角孤独行人撑起的那把红伞提醒着我,重庆下雨了。
江边树枝微微颤抖的幅度表明,这并不是一场狂风暴雨,但在寒冬时节,却已足够清退路上所有的行人。
“重庆下雨了。” 我很懊恼地给 *** 发了微信。
“我也刚看见…” 她回的很快,看来已经起床了。
“那还去不去?”我既不想扫她兴,但更不能看到她生病。
“旅途中不留遗憾,还记得上回我们爬稻城亚丁的那个清晨吗,咱们都重感冒了,天气可比现在恶劣的多,可最后的回忆不依然很美好吗。”
“好,那还是9点餐厅见,记得多穿。”我嘱咐着。
刷牙洗脸,临出门前,我把厚毛衣也塞进了书包,等她说冷的时候拿出来绝对加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还是 *** :“领导突然要跟我开个 *** 会议,咱们晚半个小时,9点半在餐厅见吧。”
“好的,那你先忙。”我又瘫倒在了床上。
9点半,我们前后脚到了餐厅,她紧握着那束向日葵,我很开心。
“领导找你有事?”拿完早餐,我把咖啡递给了 *** ,不糖不奶。
“先吃饭吧,工作的事一会再说吧…你睡得好吗?” *** 问我。
“蛮好的,没听见什么怪声,你睡得好吗?”
“也挺好的,就是有点晚,临睡前美国的朋友给我打了个 *** ,她遇到了很严重的情感问题,最后聊到了凌晨2点多…”
“天呢…一会在车上眯一觉吧。”我看着 *** 浮肿的脸,有些心疼。
小雨嘀嘀嗒嗒地拍打在桌旁的玻璃窗上,这几天本来就阴郁的重庆,在这场不大不小的阴雨之下,被彻底抽干了饱和度,像是一张被压在玻璃下一个世纪光景后,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
“熹熹,我可能陪不了你了…”随着 *** 微弱的声音,我的视线从窗外转向了她。
她注视我的眼神,忧郁的像个黑洞。
“什么?什么陪不了我?”我一时间没搞懂她在表达什么。
“刚刚…刚刚领导给我打 *** 说片子拍的没有重点,今天要我们所有人都返回石柱重拍…”
… …
“实在对不起…” *** 略带委屈地对我说。
我的视线掉落在了桌面,双眼已失去聚焦,举到嘴边的羊角包也滞留在了半空中…
“能说句话吗熹熹?喂?说句话行不行?”随着 *** 的呼唤,我逐渐从呆滞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
我深知,此时此刻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而我们的重逢,到此,也就结束了,速度之快,让人措不及防。现在,看着 *** 委屈的样子,我只想尽己所能为眼前这个女生来分担一些意外所带来的伤痛。
“一会吃完饭,我送你回石柱,中午12点就能到,赶得上吗?”这也许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实在对不起…” *** 依然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没事,这不怪你…”说完,我尽全力给了她一个笑脸。
“熹熹…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骗了你…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真信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哈!!!” ***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颤抖中,手里的烤面包片渣子掉了一身。
顷刻间,我进入到了短暂的无意识状态,这一记正中我心脏的后手摆拳,打击力之大,穿透力之强,都是我根本承受不来的。
一直对 *** 毫无防范的我,嘴角依然还保持着刚才安慰她的那个微笑,可眼神却被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占据了。一时间我的面部表情被冲击到无法协调工作,扭曲在了一起...
我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羊角包,强忍着内心的酸楚,用模糊的双眼看着她,问:“那早上你说领导给你打 *** 晚半个小时下来也是骗我的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呀, *** 是真的啦!只不过是领导看完片子觉得很满意,跟我沟通了一下注意事项,因为下周一要去广州拍下一个扶贫对象。”她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吗…再花十几万成本,去拍连饭都吃不上的穷人?”
“呵呵,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 撇了我一眼后,起身去拿了碗面。
我呆滞地端起了手旁的咖啡,杯身颤抖…下意识地喝了一口,苦涩逐渐在口中蔓延成了海。
真的不得不承认, *** 这个“玩笑”开得很有水平,《人间失格》都不及它发人深省。
它就像一面硕大无比的镜子,聚光灯下我被扒光了正襟危坐在镜子前。
慢慢的,空旷房间里,出现了 *** 的声音,
“熹熹,我可能陪不了你了,领导刚才给我打 *** 说要回石柱重拍……哈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竟然真信了!!!哈哈哈哈!!!”再往后,便是她无尽的狂笑声…
随着笑话的完美讲述,镜子中那张脸逐渐从一个正常人的模样扭曲成了一位涂抹着大红嘴唇,眼角却挂着两行泪的“悲伤小丑”。
而我,在镜子中看到这张又哭又笑的嘴脸之后,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笑的像个傻X。
哈哈哈…我真没想到,原来作为一个人,竟然还能如此卑微…
我继续笑着,眼泪却随着镜子中的“悲伤小丑”一般不受控地流淌出来…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悲伤小丑”,戴着面具,把悲伤烂在心底,把笑脸留给你,只要能讨你欢喜……
待她吃完那碗面已是10点,办理完退房手续后,我们上路了。
阴雨中的重庆,鲜见行人,零星的几台车,也都在自己车道慢行着。
雨刷器慢条斯理地在挡风玻璃上左右摇摆着,从重庆市区开到梦幻奥陶纪又是将近两个多小时路程,昨天的舟车劳顿、今早的 *** 笑话,再披上南方阴冷的小雨,让我即使手握着的是这台全新福克斯的方向盘,也丝毫没有了激烈驾驶欲望。
“今天我不想开快车了,你要困就眯一会吧。”我说。
“不着急,今天星期五,还下雨,游乐园肯定没什么人玩。对了熹熹,要不要给你放点音乐解解闷呀?” *** 问。
“不用了,我只想静一静…”
她还是连上了车载蓝牙,是赵雷的《成都》,“我喜欢在旅途中放点歌,这样等以后回忆起这段经历时,画面通常都会自带背景音乐。又或者呢,在某个不经意的街角听到这首歌时,便会想起从前的某个过往。就像回忆起之前稻城我们在D-max里的点点滴滴时,我的耳畔隐约间就能听到当时你放的那首‘喵喵喵’。”
“你没事吧?所以你想在未来回忆起重庆时,脑海中放着《成都》?你先把车窗摇下来问问重庆人民答应吗?你不知道这两个地方的人相互鄙视吗?”若不是她行为荒谬,我真不想和她多说一句。
***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窗户开了一个缝隙,“你闻。”
“你放屁了?”我问。
“窗外有松树的味道。说不定下回我闻到松香就会想起你呢。”她说。
听到 *** 这一袭话我着实被感动到了,因为无论未来我们关系如何,她每年至少都会在清明扫墓时想起我,毕竟陵园松树茂密,松香沁鼻。
之后,在《成都》的歌声中, *** 歪着头睡着了,而我在进入高速后,再一次开启ACC并进了不疾不徐的车河。
也许是一路上眼前的景象都太过灰暗,我被她欺骗后的悲愤,在开了一会之后,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了。看着她在副驾熟睡时歪向我的脸庞,一股莫名的安心感油然而生,好似我们已经相伴多年,而此情此景只是我们365天中再平常不过,却又十足珍贵的一天。此刻,我意识到了,我已经原谅了她。
就这样,伴随着 *** 轻微的鼻息声,不紧不慢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我跟着导航下了高速,油表显示消耗已过半,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意外,我看到路边之一个加油站便拐了进去。
“您好,95加满。”仪表显示,从昨天到现在这台全新福克斯的油耗为6.8L/100km,和预想中一样,这台三缸发动机在油耗方面控制得还不错。
我在车外看着油枪,远处从卫生间跑回来的 *** 抑制不住激动地冲我喊着,
“熹熹雨停了!你看外面!”
我赶忙走到加油站顶棚外伸出了双手,只剩零星点点毛毛雨浮在空中,
“真的诶,运气太好了吧!”
话音未落,一阵莫名的悸动席卷了我的心底,隐约间我好似感觉到这是一场老天的阴谋,一个可能将你举得更高,却又摔得更惨的阴谋。
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在过去二十多年中我遭遇了太多次?还是因为早上 *** 的笑话依然在心底作祟?我不得而知。
就在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担忧着那没发生但隐约间又可以预见的悲剧时, *** 已经溜达到了主驾驶一侧,
“熹熹!油加完了,我们走吧。”她拉开了车门,并用略带挑逗的语气对我说,“接下来该到山路了,我来带你跑跑山!”
“哈哈哈,你是认真的吗?” 热爱跑山的女生,应该和熊猫一样稀少吧,此时此刻看着 *** 俏皮的样子,我有点想喂她吃竹子。
“你要不要去上个厕所再走?别一会…” *** 欲言又止地坐进了车内。
“不用,我肾结石。”随着她我也钻进了副驾。
刚出加油站, *** 便切换到了S挡,小幅左右晃动着方向盘逐渐试探着这台全新福克斯的脾气。
相对几个平淡的路口后,我们就正式驶入前往梦幻奥陶纪之前,必经的一段超长崎岖山路了。从手中的导航来看,这座山的道路轨迹和我平时在北京常跑的妙峰山很像,但大直道的距离明显更短,弯道多且紧凑,非常考验驾驶者对车身动态的感知应变能力。
我说不上忐忑不安,但又难掩疑虑地看了一眼 *** ,此时她脸上的神情异常专注,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在山路中大脚催逼着转速。红线区间,转速表指针欢快地跳着华尔兹,伴随着高亢、绵密的吟唱声,这副三杠发动机不觉间已经取悦了我的听觉系统,它无疑拥有着同级别车型中少见的“好嗓子”,这是我之前不曾想到的。
同样让我感到惊喜的是, *** 视线的焦点非常棒,一直远眺锁定着下一个弯心。要知道,这种潜意识的操作如果不是经过长年累月反复训练是很难形成的,她真不愧为车圈出身的媒体老师。
在攻过一个发卡弯后, *** 直接给出了地板油,转速表指针向着红线区一个大跨步后,瞬间在直道把车速带了起来!继续保持着全油门加速!临近弯角,她一脚干净利落的重刹把车身重量转移到了车头!前轮抓地力完全够!她带着刹车高速杀进了弯道!
“呵呵,这条235mm的PS4抓地力可真够强的。” *** 边说边在出弯点给出了地板油,此时,她异常冷静的语气感觉完全换了个人,“老款车上的扭矩转向没了。”伴随着发动机的咆哮声她继续点评着。
“ *** 注意安全,地上都是水。”我在副驾小声提醒着她。
她没有回应我,而是把驾驶模式换成了M挡,用拨片强制将转速按在了红线区,并逐步试探用更高的车速杀入一个接一个的连续弯道!
“你抓住扶手,坐好了,我试试这台车的极限。”她显然没有听进我刚刚说的话,我很开心,因为虽然手握方向盘的不是我,但当下,我已经和她一同爱上了这座山弯道中暗藏的肾上腺素!
左脚抵住地板,身体微侧,我利用臀部和后背紧紧地卡住了座椅,右手则高举紧握着头顶的扶手,“我准备好…诶!!!”
我话还没说完,她竟然在一个急右弯前,伴随着重刹把方向盘向左边来了个反打!
“靠!Q…”我刚张嘴,前一秒狠狠撞在右门板上的身体又迅速朝着反方向被抛离了!
眼前的景象瞬间虚化,胸口被安全带的拉力压迫着,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惯性让我差点被甩到 *** 身上!
她…她…她竟然在地面附着很差的湿滑山路中使出了‘斯堪的纳维亚式’的攻弯技巧!
通过在入弯刹车时小幅度反打方向盘,然后迅速按照弯道方向再反打,使得车身重量快速转移,从而突破后轮抓地力!
她...她真是曾经倒在我怀里那个弱小的 *** 吗?看着我小臂上惊出的鸡皮疙瘩我重新审视着正肆无忌惮甩着方向盘的她...
然而,全新福克斯的车身姿态在 *** 这波惨绝人寰的操作中竟然表现的异常淡定!就连一丝 “吱吱”的响胎声都没发出!
“靠,这轮胎是抹胶水了吧!” *** 说话的语气一瞬间像极了女装大佬,“不试了,能见度太低,在安全时速区间内估计是突破不了这台车的极限,只能越开越快,前面找个安全的地换你吧。”
回归到冷静状态,我才突然意识到,位于大山中部的我们,已经完全被浓雾包裹住了…如糖浆般凝固的雾气在临近地面的位置被缓慢搅动着,而此番场景,我和 *** 曾经在稻城亚丁的大巴车上见过,不过却远不及眼前的厚重。
打开雾灯,能见度不足2米,我们活脱脱地驶进了寂静岭。
*** 在不远处的前方找了个安全的停车区,于是,我换到了主驾驶。
大力攻过几个毫不留情的弯角后,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不下赛道跑圈,抓地力过强的轮胎绝对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它可以让你在回旋匝道、山路中感受巨大G值所带来的大脑充血,但那种稍作催逼就能突破轮胎极限所带来的失控 *** ,那种让你切身感受到自身实力凌驾于这台车之上,把它玩弄于可控与失控之间的掌控感却也不复存在了。
安全起见,我放慢了车速,悠然地穿梭在了这个平时只能在科幻片里见到的场景中。
而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也让我和副驾驶的 *** 不觉间触景生情,聊起了三个月前在稻城初次相遇时的那些过往:她开着D-max冲大坡差点翻车、高尔寺山顶她躺在我的胸口一同仰望星空、高原食物缺乏我们一起啃大饼,还有极度疲惫下我们携手登上的4500米稻城亚丁…
“刘熹豪,你相信缘分吗?”我俩聊着聊着,她突然间冒出了这个问题。
“ *** 你知道吗…我们本不会认识的。那次D-MAX活动我应该同往常一样,写一篇车评文章后就结束了,谁知道会在路上遇见了你?谁又能想到你现在还会陪伴在我身边?你觉得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呵呵,你忘记你那篇文章怎么结尾的吗?
‘我在路上走着,遇到了你,大家点头微笑,结伴一程
缘深缘浅,缘聚缘散,该分手时分手,该重逢时重逢
惜缘即可,不必攀缘
同路人而已
能不远不近地彼此陪伴着,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天呢…她竟然在我的耳旁异常平静地、一字一句地背出了我那篇文章的结尾…
“我去…这段话是我引用大冰的,不是我写的…”我试图解释着,“而且…现在来看,我好像理解错了这段话的本意…我总记得随缘随缘不攀缘,反倒是忘记了惜缘…当然,这么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怕我们分开后,你不再理我,这么写,至少算给自己留条退路吧…”
“呵呵,给感情留条退路?这就是你对待感情的态度?” *** 语气很平淡,却异常扎心。
“对不起…所以、所以回到北京之后你为什么不理我呢?就是因为这个结尾吗…”
“你觉得呢?还是因为你引以为傲的,朋友之间的点到为止?还是你向往的,爱情小说里的朦胧美?”
“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从你看我的目光中找不到那种确定感,而且…而且好看的女生通常又不把人当回事…”
“对,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把你当回事。我今年26了,早就已经不是17、18岁的少女了,我不可能拿最后的青春和别人一起飘渺了。”
“对不起…唉……这算是我们之一次吵架吗…”无力招架 *** 灵魂拷问的我只好试图转移话题。
“不算吧。”她把头转向了另一侧,对话终止。
此刻,我和正在驾驶的这台车同时陷入了一股极强的不确定感当中,看不见又摸不到…我多么希望此时能有一阵风将屏障在眼前的迷雾带走,让我看到拨云见日后的答案。
“说了再见,才发现再也见不到
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你的微笑
… …
你的笑你的好
脑海里一直在绕
我的手忘不了
你手的温度…”
“ *** 你听见了吗,是周杰伦的《说了再见》?”我隐约间听到车外有公放的声音。
“我又不聋。”她说。
“是一个停车场诶,我们是不是到了?”我问。
“左手边这么大的梦幻奥陶纪牌子你看不见?”她明显已经开启了句句噎我的模式。
拐进停车场,熄火,下车,眼前的这一幕,是我此生还未曾亲眼目睹过的景象…
空旷的停车场里零星几台车,白茫茫一片,只剩喇叭公放独自吟唱,好似一座从世界末日中幸存下来的死城。
我反复地揉着双眼,但始终擦不掉眼前的那层纱,一片虚无中 *** 已经在我面前失去了轮廓。按理说,人一旦闭塞了视觉,听觉就会变得异常灵敏。但此时此刻,周围却听不到一丝本该属于人间的嘈杂,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耳朵,置身于真空世界当中。
我试着向 *** 的方向走着,一步、两步,人形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继续靠近,我才发现她从下车之后就一直没动过,仰着头死死地注视着什么。
霎时间,一阵高低起伏的尖叫声从远方传来,我立刻随着声音的传播方向把目光锁定在了半空中,依旧是一片白。我没有放弃,继续调整着瞳孔的焦距在这片荒芜中寻找着什么...时间嘀嗒嘀嗒的走过,浓雾在不停地搅动之中逐渐露出了一个缺口,画面依旧模糊,但已经足够通过大脑中的残影拼凑出它的模样了。
是的,在空中,浓雾背后,竟然屹立着一座正在飞速旋转的巨型机械!
“天呢!”我长大了嘴,一度自我怀疑是不是看见了海市蜃楼。
“啊!啊!啊!” *** 兴奋地尖叫着,“快走熹熹!”她抓着我的袖子就往大门跑。
刚才的不愉快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跑到游乐园大门前,我们竟然手牵着手,在周杰伦《告白气球》的背景音乐下,她手心的温度和3个月前一样,依然是那么温热…
靠,这种感觉太他妈对了...
“您好,买两张票,谢谢!”我的心脏在售票窗口前抑制不住地狂跳,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又驶回了那条我一直隔江相望的正轨上。虽然我不确定接下来这趟旅途是否会如想象中那么美好,但我可以确定的是,这将是一趟可以让我安心置身于其中,不去遥望彼岸的旅途,即使这是一条没有返程的不归路…
“现在时间是下午2点整,晚上6点闭园,你们只有4个小时了,同时今天由于雾太大,很多项目都没开,你们确定要购票吗?”售票员一盆冷水泼到了我头上。
“四个小时够逛完吗?”我问。
“看你们的速度了,估计悬。”售票员答。
“我们开的太慢了,就剩4个小时了…”我转过头对 *** 说,我很怕她不开心。
“没事,就是打个卡嘛,赶紧进去吧。”她给了我一个熟悉的微笑。
“好,我们确定购票。”
“180块/人,两人一共360块。”就这样,一手钱一手票,我们大步跨向了传说建造在空中的乐园--梦幻奥陶纪。
开门见山,一进去直接两个重磅设施伫立眼前,将重庆人 *** 外向的性格显露无疑。
其中一个是屹立于悬崖峭壁之上,悬廊呈“A”字形沿断崖向外挑,桥面由全透明玻璃铺成的天空悬廊。
而另一个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18米巨型大秋千了,通过机器把人拉到与地面垂直的角度,静止几秒后瞬间抛出!乘坐者顷刻坠入万丈深渊!
“哇!我的天呢!18米的大秋千!” *** 激动的原地跳脚,可双脚又诚实地固定在了原地。
“这也太高了吧,18米?足足6层楼的高度… *** 你敢玩吗?”我把脖子仰到极限还得配合一些身体弯曲才能勉强看到秋千荡起来的尽头。
“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们还是循序渐进吧,先去玩刚才在停车场看到的那个高空飞椅吧!就在旁边还不用排队!”
时间刚刚好,走到跟前,前一波游客正缓缓地降到地面。
“冻死啦!!!”、“太冷了!!!”被锁在椅子上还没松绑的游客动作异常整齐,无一例外地都在向双手哈着气。
南方的湿冷确实穿骨,空中漂浮的毛毛雨也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 弯着手臂,向着脖子后面反手一掏带上了帽子。
“好冷呀,熹熹你也把帽子带上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于是我也往脖子后面一掏,没够着,再来一把,还是没有。
“我够不着,你帮我戴一下吧。”我转身对 *** 说。
她眼神迷茫地绕着我转了一圈,反复确认了我的衣领后,说:“你这羽绒服貌似没帽子…”
“什么?!”作为这件羽绒服的主人我直接惊了!羽绒服怎么可能没帽子呢?!要是没帽子,我这件跟 *** 就不是同款的情侣装了...
“你再帮我看看领子里有没有?!”我用催促的语气对她说。
“没有!你这是立领的,摸还摸不出来?诶!是不要进场了…” *** 边说边往后挪了两步。
前方的入口小门已经开启,飞椅上空无一人,里面的工作人员向我们招着手好似在引导我们进去。
“你帮我劝劝她嘛!”排在我前面的 *** 姐突然转过头对我说。
原来是她那个一直嚷嚷着喊害怕的朋友打了退堂鼓,准备直接从入口通道撤退。
“其实我也挺怕的…”下意识说出这句话后,我感觉自己像极了四川男人。
更让我无语的是, *** 看见别人打退堂鼓后,自己也不坚定了,“不行不行,我和她一起在外面等你们!”
前一秒还很怂的我见到 *** 准备退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拉着她就往里冲。
“绿色座椅太原谅,坐红色的!”我把 *** 按在了座位上,为了防止她逃跑我赶紧坐在了她身旁,并用胳膊锁住了她。
就在这时,两位中年男子正好从我们身边经过,“绿色!绿色好!就坐这!”然后绕到了我刚刚特意避开的“原谅椅”前,垫着脚尖坐了上去。
“ *** 你看这俩人。”我对着正被我用胳膊锁住的 *** 说。
“刘熹豪!你放开我!我真不玩了!” *** 仰天长啸。
“哇哈哈哈哈!今天你不玩也得玩!”我低沉的声音,像极了《德州电锯杀人狂》中的变态--ED Gein!
*** 已经没了逃跑的余地,因为我的帮凶已经把我们死死地压在了安全扶手之下,
“叮玲玲玲~”随着一阵刺耳的响声飞椅逐渐转了起来。
几乎没有预热时间,两圈过后我们已经转到了半程的高度。
“冻死我啦!啊啊啊啊!刘熹豪我恨你!” 我身旁的 *** 已经缩成了一团粽子,唯一能动的双腿在疯狂地前后交叉踹着空气。
飞椅越转越快,不知道从哪个临界点开始,我泪奔了,流量之大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要知道,冷风一吹就飙泪的毛病从小就伴随着我,不过像今天这种飙到尿尿般畅快的还是头一次。
“刘熹豪你怎么吓哭了?!” *** 歪过头冲我喊。
“老子没哭!只是掉眼泪而已!”我双倍音量喊了回去。
飞椅在空中完全失控了,像是服用了过量的 *** ,轻轻松松就蹦出了世界上最野的迪。
“啊啊啊啊!冻的我脑仁疼!” *** 紧握着双拳尽可能地压低身体减少撞风面,此时她皱在一起的五官明显已经从起初的心理害怕变为了生理痛苦!
看到这一幕,我一把把她揽入了怀中是不可能的,因为刚才工作人员在给我压安全扶手的时候,我忘记了抽手,所以此时小臂正和大腿紧紧地抱在一起,没有一丝余量地压缩在扶手和座椅之间…
“太冷了!怎么能这么冷啊!!!”我也抑制不住地吼了出来。
虽然上一波乘客落地时的惨状已经为我打了预防针,但这种被冻到“疼”的全新体验是任何一个在地面排队的人都预见不到的…
无处可藏的面部已经被裹着冰渣子的寒风吹的四分五裂,同时,我的双手在不能动弹的情况下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在之后的几分钟里,高空空域异常寂静,我们所有人都本能地呈现出了同一种状态,身体尽可能趴低,并祈祷能这个高速旋转的飞椅能因为机械故障提前结束…
……
“熹熹,你没事吧?熹熹!”
......
“天呢…结束了吗?!”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飞椅在我完全没意识的情况下竟然已经回到了地面。世间没有一丝嘈杂,我的双耳可能在空中被大风灌聋了,像是戴着一副听诊器。
而更致命的是,我的双手再一次如过电流般感到麻痹,和昨天在石柱接 *** 时的低血糖症状一模一样。
“有点想吐。”我勉强抬起头对 *** 说。
“我也是…”她翻着白眼把扶我下了被牢牢卡住的飞椅。
“这个项目完全就是自虐啊…”我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
“活生生的高空 *** …” *** 搀着我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时间紧迫,像我们这种干大事的人顾不上这些个不适的细节,所以我们决定先跳过那个18米的巨型秋千,去坐园内大巴到山顶,打卡我人生清单中必做的一件事--蹦极!然后再从里往外玩,这样单程走下来所有项目就都能一个不落的体验到了。
“园内大巴10块一位。”我被拦在了车外。
“我们买的是通票。”我把票根从兜里掏出来。
“你看,这行小字。”工作人员指了一下票根最边上的,如跳蚤大小的特殊说明,“票价不包含园内大巴。”
交了20块钱,我们上车缩成一团。
“熹熹,现在两点半了,我们还没吃午饭…” *** 委屈地对我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稍等一下啊…”我边说边着翻书包,“给你,我把昨天剩的3+2饼干带上了。”
*** 接过3+2饼干后,掀起外包装看了一眼,失望地说:“1、2、3…就只剩三块了…”
“都归你了,我不饿。”
“不,我们平分!”, *** 把其中一块掰成了两半后喂到了我的嘴里,“一人一块半!”
狭小的车厢里,我们嚼着昨天剩的3+2,感觉有些凄凉。
为了增加饱腹感,把3+2咽下去之后,我和 *** 每人还喝了大半瓶水来发面,然后继续缩成一团,静待发车。
十分钟过去了,司机都没见着,焦急的我下车去找了工作人员,
“您好,我都等了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发车呀?”我问。
“得坐满了才能发。”工作人员说。
我想都没想,半个身子探回车内:“ *** 他说等坐满了才发车,现在整个园区稀稀拉拉这几个人,等坐满都闭园了,我看了下地图,没几百米,咱们走着去吧。”
“好吧…”她拖着书包有气无力地下了车。
而事实证明,这是个严重错误的决定。
几百米搁平时,真是“分分钟”的事。但是在重庆的山上,那就是“钟钟天”的事了。
“熹熹,你的登山方式不对!应该走‘Z’字形!” *** 看我步履蹒跚,赶忙跑到前方为我演示起来。
照猫画虎,我也开始用Z字形的方式登山。一路上依然气喘吁吁,省力到没感觉,反倒是被一个走直线的小屁孩给超了。
“你一会真准备去蹦极呀?” *** 在领先我5米的地方喘着粗气问我。
“是呀!我等这个机会等二十年了,算是弥补童年的缺失吧。小时候我有一次站在空调室外机上差点就跳了。”我说。
“空调室外机?!” *** 长大了嘴,好像被我的回答惊到了。
我放弃了Z字型走法,两点一线走到了她面前,
“没错,就是空调室外机。当时我被我爸狠揍了一顿,原因是我在姥姥家吃饭没有谦让比我小半岁的表弟喝饮料。那时候我才小学3年纪呀,哪懂什么谦让…回家之后,我爸拎着5大桶可乐过来,让我当着他的面喝完,那可是每桶1.5L的大可乐呀,当时我喝了半桶就喝不下去了。”
“靠,你爸变态吧?”
“他本来想生个女孩的。”
“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始拿皮带抽我,边抽边说‘你不是挺喜欢喝饮料的吗,喝!今天不喝完都不行!’我就继续喝,可直到喝吐了都没喝完一桶。再然后,我妈回家看到后便阻止了他。”
“然后你就去自杀了?” *** 表情夸张地问我。
“嗯,等下午他俩出去,我就垫着折叠椅翻上了窗台,然后跳到了空调室外机上。当时正值春夏过渡的时节,湛蓝的天空飘着成片白云,暖暖的微风拂过身体感觉特别安逸,我站在6层摇摇晃晃的室外机上,那一刻,真的没有一丝恐惧。”
“不是吧…那最后你跳了吗?” *** 连忙追问。
“跳了。我在室外机上站了一会,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行人,看着对楼正在厨房忙碌的老奶奶,看着天空盘旋的白鸽,一切都释怀了,然后跳回了屋子里。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一层住户小院的栅栏太尖了吧。”说完我笑了笑。
“没想到你童年还经历过这些事。” *** 的表情略带伤感。
“嗯,所以没跳成也算是我童年的一个遗憾。其实我很好奇我在空中坠落时心里会想些什么。是想起年少时失去猫咪的无助,还是考学差十多分错过一本时的崩溃,或者是前女友当时…嗯…或者是什么都不想,挥舞着四肢满满的求生欲?我不知道,所以想试试。”
“好吧,那今天正好弥补一下你童年的遗憾吧。”
“你要和我一起吗?应该有那种双人蹦。”
“不了,我爸妈没逼我喝过大可乐。”
之后,我们沿着地图指示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走到了一个巨高的架子跟前。
“ *** 你看!就是这了!这个项目应该是单收费的,我找地去买票。”
“你买什么票呀,没看见这挂着牌子吗,‘天气原因,停止开放’,你今天‘自杀’不了了。”我顺着 *** 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挂着一个提示牌。
“靠!”我气愤地绕着蹦极塔转了一圈,连上去的楼梯间都给锁了,看来眺望也成为了奢望。
我只好带着未能了却的心愿不舍地离开了蹦极塔。但谁知道这只是今天游乐园的一个缩影,到达山顶之前,一路上几乎所有 *** 的游乐项目都被‘天气原因,停止开放’了...
不过,好在我们也有幸看到了不少奇妙的自然景观,比如这根孤独的台湾风味香肠,以及经过岁月摧残形成的滴水穿水泥。
山顶的景色没有任何惊喜,没有重峦叠嶂,没有高山流水,有的只是和山脚下一样的白内障观感,不值得停留片刻。为了节省下山时间,我们直接选择了连接高、低山峰之间的快速滑索。
“那我先走一步了。”和 *** 告别后,我瞬间冲进了一片白茫茫的虚无当中。
凌烈的寒风肆无忌惮地穿透着我单薄的身体,我竭尽全力睁开了正在飙泪的双眼,而眼前的一幕却诡异的让人窒息。
除了在我耳旁的“嗖嗖”风声以及失禁的双眼在证明着我前进的状态之外,其他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住了,除了白就是白,再加上滑索异常平稳,我一度开始怀疑我现在的状态,会不会是处于完全静止的跨时空传输装置之中?
我甚至连前方一米以外的景象都看不到,滑索有多长?终点在哪里?我一无所知,像是坠入了宇宙黑洞,又像是我前半生的缩影,渺小到只能任凭命运的肆意践踏。
我全身紧绷着,我担忧着,但同时不得不承认,我也享受着。因为此时此刻,我终于不用像生活中一样,筑起一副无形的盔甲将自己与他人相隔开来,掩饰自己柔弱的一面了。我甚至可以放声哭泣,只要在终点前擦干眼泪就好。在我洒脱闭上双眼后,这种感觉让我之一次感受到了佛教书籍中人死后至往生轮回之间的“中阴”,那种脱离了人世间繁杂痛苦,朝着解脱奔袭而去的无畏感令人心生宁静。
突如其来的撞击将我贴在了终点的缓冲墙上,措不及防。
“下来的时候小心别摔着啊。”旁边工作人员的嘱咐让我冰冷的身体感觉到了温暖。
我连忙对工作人员说,“我刚才以为自己瞎了。”然后试图等着从他那里继续得到些安慰。
“赶紧走!别在这站着!下一个人该给你踹下去了!”他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你以为我害怕被踹下去?!”然后赶忙拎起怀里的背包躲到了安全区。
我根本不怕,作为一个9岁就站过空调室外机的人你觉我可能怕吗?我之所以躲开是因为下一个人是 *** ,我要是被她踹飞了,就没人开车送她回市里了。
我继续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刚才那个训斥我的工作人员,不到一分钟, *** 也撞上了缓冲墙,与我不同的是,她满面红光,疑似多巴胺分泌过量。
“哈哈哈哈!我刚才以为自己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 一个鲤鱼打挺从索道座兜上跳了下来。
“冷不冷?我为你带了毛衣。”我拉开了书包拉链,准备把毛衣递给她为自己加分。
“热得我都出汗了!走吧!”她把羽绒服的拉索往下一拽,直接全敞了。
我跟着她一前一后地走着,还没两步,远处空中竟隐约可见大门处那个天空悬廊的轮廓。
“刚才那个索道可真够长的,直接滑到起点了都!”我说。
走在前方的 *** 停下了脚步,指着头顶处说,
“熹熹你看,这个就是‘极限飞跃’。之前我在抖音上看到一个男的跳着跳着,身上的安全扣突然就蹦开了,万幸的是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安全扣掉了,心态很平稳地跳到了终点。”
*** 说完后笔着两个木板之间的空隙,奋力往前跳了一大步,“天呢…我好像没跳过去!这当时要是换成我,那就掉下去了呀!”
我低头往下望了一眼,浓雾之上深不见底,一分钟之内应该落不了地,“那之后怎么解决的?”
“之后这个项目就关了,到现在也没开放。”
*** 继续向前走着,就在刚才‘极限飞跃’的悬崖边,悄然屹立着一颗诡异的大树。
大树的主干穿过房顶洞口后继续向上生长,而没能和树干一同上去的侧支,在一段平直后,竟突然呈90度直角拐向了万丈深渊…
“ *** 你看,丧树!”
“好丧啊,感觉和你好像。”她说。
“哈哈,我刚才看见这个树枝也想到了自己。”
“来,我帮你们合张影。”
拍照留念完毕,继续前进,在上了一个十级台阶后,我们竟然不经意间回到了最初的始发地。
同样的场景,3个小时后再见,“A”字臂的形状已经不再完整。
“熹熹,你在下面帮我拍张照片吧。“
“好,那你先上去。”
真没想到走了大半天后 *** 的体力还这么充沛,几乎是以飞奔的姿态登上了天空悬廊。
“拍吧!” *** 冲我喊道。
我从书包里掏出单反迅速捏了几张,“拍完啦!”
“我换个姿势再帮我拍两张!” *** 继续喊着。
“不用换了!你好像都没出现在画面里!”
*** 走了,向着悬廊的尽头,直至被浓雾吞噬。
我在桥下目睹了全过程,似曾相识,对了,那次稻城送她回家,小区门口她就是这么消失的。
我一路小跑追了上去,在“A”字悬廊的尽头上气不接下气,
“ *** !”我对着她的轮廓喊道。
“是熹熹吗?我等你很久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拍了几张游客照之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下午5点,离6点闭园就差一个小时了。
“完! *** ,我们还没玩那个18米大秋千呢!”
“快走!不对!快跑!” *** 拽着我就在透明的玻璃上狂奔,玻璃上全是水,滑了我好几个趔趄。不过由于脚下的万丈深渊已经完全隐藏在了浓雾之下,透明玻璃看着像极了白色毛玻璃,所以我并不害怕。
她先我一步跑到了秋千,我赶到时她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不让玩了,说时间来不及…” *** 撅着嘴看上去很沮丧。
“为什么不让玩?”我一看队伍中只有5个人,赶忙上前询问工作人员,“您好,为什么不让玩了?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闭园呀,这不才5个人排队吗?”
“一个人10分钟,你自己算算。”工作人员说。
我心里一紧,看着 *** 有点不知所措。
“好遗憾呀!最重要的没打成卡…” *** 的嘴越撅越高,已经贴上了鼻头。
“要不明天我们再来一次吧,不留遗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选择权交回给了 *** 。
“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来重庆,我自己过来吧。”她并没有把我也列到再来的计划当中,我很伤心。
离园路上, *** 头都没回地快步走着,将我落出了很远的距离。
四周的喇叭依然公放着周杰伦的歌曲,小红孤零零地守候在停车场角落里,暗淡的夜色下很难分辨空中飘着的水气究竟是雾还是雨。
我小跑了两步先于 *** 到了车旁,准备通过拉主驾驶车门,使用无钥匙进入系统来完成解锁。
我连拉了两把,都没有听到车锁打开的声音,“可能是无钥匙进入失灵了。”我对站在副驾等候的 *** 说。
双手伸进裤兜,空无一物,羽绒服的外兜里,是公园的票根。
“靠,什么情况?!”我一把将书包甩到了胸前,前兜没有,中间的大区域也没有,侧兜也没有,唯一一个手感类似的东西掏出来后发现是块单反电池。
我翻书包的动静很大, *** 见状不对也赶紧绕车凑了过来。
“我靠…钥匙找不到了…”我抢在她张嘴前坦白了事实。
“真的假的?你骗我玩呢吧?” *** 斜着眼语气轻蔑。
“真没了,这车有无钥匙进入,我身上要有钥匙,是可以直接拉开车门的。”
“你起来,我来翻翻,有时候换一只手就能找到了。”她一把抢过了我的书包。
就这样,她把我的包翻了个底朝天,唯一一声尖叫,掏出来后依然是那块单反电池。
“刘熹豪你怎么还有丢钥匙的技能呢?”面对 *** 的质问,我情急之下直接底朝天把书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雨水阴湿了我的记事本,也浸入了我给 *** 准备的毛衣,看着被挤憋的3+2饼干空盒,我脑海中浮现出了极限飞跃旁那棵呈90度向下生长的“丧树”。
*** 说的真对,我们好像,不,是一样,悲苦的样子,恍恍惚惚的,好似一个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命运的人,一生里遭遇的都是人世间的失意和难堪。
“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 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接这台车的时候只拿了一把钥匙,另外一把那个福特工作人员没给我,说‘以防万一’。”
“呵呵,人家看着你就觉得不靠谱。” *** 叹了一口粗气,又说:“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去把那把钥匙拿过来?”
“也只能这样了,这台车没有APP远程启动授权功能,必须使用实体钥匙。”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坐公交车回去?刘熹豪…现在快6点了!坐公交到城区至少9点,然后找到工作人员10点,再回来凌晨2点,再开回去凌晨5点,你是这个意思吗?!” *** 摊开双手瞪着我,气得直跺脚。
“我之前从来没丢过钥匙,也从来没在路上扎过轮胎,我不知为什么,这两天会这样…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天色渐暗,周围的公放也从周杰伦变为了闭园通知。瘫坐在地上的我,裤子也慢慢被雨水浸透了…
我自己失误造成的后果牵连了 *** ,她要和我一起挨冻、一起挨饿、取消所有今明两天的行程在路上周折了...
“ ***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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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央视网
央视网消息:在浙江建德梅城古镇,人们舞起了龙灯、鲤鱼灯,登上城门看烟花,欢腾闹元宵。
青砖黛瓦的古街上,非遗项目鲤鱼灯表演者摆出鱼跃龙门、鲤鱼打挺等造型,为沿街观众送上祝福。梅城镇拥有历史悠久的民俗文化和丰富多彩的民间艺术,舞龙闹元宵就是其中之一。古街上,龙腾狮舞鲤鱼跳,舞动出一片欢腾气象。
游客 柯丹:造型很漂亮,也特别喜庆,所以我们小孩子也很高兴。时代在变迁,很多人说过年方式也不一样了,但是我始终觉得像这种优秀传统的民间艺术才是我们记忆里最深的年味儿。
游客 洪燕菲:感觉这里很有韵味,看到张灯结彩的鲜红的灯笼挂着,还有这边的青石板路、白墙青瓦以及独具地方特色的民俗文艺演出,让我深切体验到了江南古镇的新年烟火味儿。
万家灯火时,游客们登上古城墙,一览江边烟花秀、满城繁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