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憋住别笑！雄骆驼 *** 时，嘴里吐出的粉红“逗她”是什么？

你见过骆驼吐“气球”吗？而且是粉红色的，挂在嘴边，看起来有点恶心，因为和这个气球黏在一起的，除了口水就是泡沫。

这个气球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呢？看起来似乎很薄的样子，有没有朋友担心它，自己给咬破了呢？

反正我是一直很担心，每次看到都担心，感觉不被咬破，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气球其实是一个囊袋，由骆驼的上颚膨胀而来，只有单峰骆驼才有，而且只限于雄性，所以你可能已隐隐约约，猜到它的某种用途了。

没错，这个囊袋在 *** 语里叫“dulla”，中文里还没有对应的词汇，我就把它翻译成“逗她”了。

“逗她”，当然是用来挑逗她的，当交配季节来临的时候，雄骆驼就会把软性上颚吹足气，伸出嘴巴，吊在一侧的嘴边，晃晃悠悠，勾引骆驼姑娘，长度可达30厘米。

你可能会说，天呐，这么恶心，还臭不可闻，谁会喜欢啊，哪怕最鲜肉时期的小李子，这样子去勾引肉丝，都要被当做脑瘫，滚！

但骆驼的世界，逗她就是最有效的催情剂，骆驼姑娘一看到粉红色的“逗她”，就会意乱情迷，哎呀，都这样掏心掏肺哪？马上就会嘤咛一声，骨软筋耙，浑身酥软，瘫坐地下。

骆驼小伙一看有戏，就会走到它身后，慢慢调整好姿势坐下来，优雅地气定神闲地射击三到四次，完成遗传物质的交换。

骆驼这种独特的传种姿势，是不是让你印象深刻？是就对了，因为它们是有蹄类动物中，唯一以坐姿交配的。

单峰骆驼最早在 *** 驯养，不知是它们学会了 *** 人的习性，还是 *** 人从它们那儿取了经，都是典型的一夫多妻，多的可以拥有一二十位后宫佳驼。

这就不可避免地导致，骆驼小伙之间激烈的战斗，用嘴互相撕咬攻击，有时候就会把逗她给咬破，另外骆驼的犬齿尖利，有时也会自己把逗她划破，这时候就会引起发炎，无法进餐，不得不手术切除。为了预防这样的情况， *** 人有时候，会把骆驼的犬齿磨得更光滑一些。

然而有一些研究显示，逗她被摘除后，实际对骆驼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会表现出 *** 下降，相反还会增加骆驼的更大摄氧量，导致它们在高强度运动中更好的表现。

遗憾的是，骆驼姑娘并不了解这些，一心一意做自己的逗她控，没文化，真可怕啊。

阿拉善的通关密码——驼掌

文/红酒栗子

如果有一天你去阿拉善旅游，乘坐的大巴正奔跑在戈壁滩里一条宽广、整洁的柏油路上，突然前方有成群结队的骆驼出现，请不要惊慌，它既不会攻击车辆，也不会挡道，它只是在正常的觅食生活。阿拉善，还有一个别称叫“驼乡”，顾名思义就是骆驼的故乡，是的，这里盛产骆驼。

历史：历史记载，远在5000年以前，劳动人民就已经开始对骆驼进行驯养，作为一个古老的原始品种，也是唯一能长期生活在阿拉善荒漠、半荒漠地区的家畜。阿拉善双峰驼是荒漠地区特有的畜种资源，经过长期的优胜劣汰，自然选育，已成为独具特色的地方良种，具有适应性强、耐干旱、耐风沙、耐酷暑严寒、耐粗饲等特点，具有其他畜种无可比拟的特性。在阿拉善，骆驼总数曾占中国骆驼总数的三分之二，为其赢得了“中国驼乡”的赞誉。

作为阿拉善的特产之一，骆驼身上也有很多宝贝，如供人食用的骆驼肉、供人抵御寒冷的驼绒，所以骆驼也是阿拉善人民引以为豪的致富资源，也是招商引资的噱头，经过长年累月宣传和定位，在这里骆驼似乎也成了图腾，被人装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食用：小时候，骆驼肉可是不值钱的，因为纤维比较粗大，口感没有牛肉细腻。记得，一斤牛肉7元的时候，一斤驼肉才3~4元的样子，常常被商贩用来冒充牛肉，就是真正所谓的“挂牛头卖驼肉”。现如今，骆驼肉在阿拉善依然不被人们认可，确实没有牛肉好吃。但商贩已经很会包装了，将骆驼肉 *** 成风干骆驼肉，专门销售给没有尝试过的顾客，却要比牛肉干都贵上几十块钱。

经过多年的研究改良及发掘，近些年厨师们开发出驼掌的精良 *** *** ，使得在阿拉善开始大流行起来。驼掌，就是骆驼的蹄子上用以行走的肉垫，是它们从出生之后便赖以生存觅食重要工具，经过长年累月锻炼，这部位怎么形容呢，应该就和人手掌上长茧下边的肉是一样的，吃起来劲道有嚼劲。古有俗语：“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见熊掌是很珍贵的，驼掌虽然不能与其媲美，也是稀少珍贵的，毕竟一头骆驼只有四个驼掌，所以近几年一个未经加工的驼掌都卖到小100元，熟的都在200元以上。

*** *** ，就不在这里介绍了，近些年父母年龄大了，做些家常菜还是可以应付，驼掌这样的新式菜样，他们早已没有了精力去研究 *** 了。一般都是哥哥从餐厅订制成品回来，多半和酱牛肉的过程差不多。这几年，驼掌也是我家的必备年夜菜之一，也变成了我的新宠，每年回家过年之前都会提前跟哥哥点菜。

《觉醒年代》启示录：影视剧如何呈现思想史

《觉醒年代》高度写意的影像风格体现出的不仅是美学追求，更是思想高度

《觉醒年代》作为一部历史正剧，其首要贡献不是客观地描述了关于那个年代的历史细节和历史真实（那只是一种有效的艺术 *** ），而是以一种罕见的勇气，用影像书写了中国现代思想史上一段重要的历程——从文化启蒙到思想启蒙到政治觉悟到革命行动的完整思想史。

《新青年》和新文化：重溯思想的源头

从1915年到1921年——《觉醒年代》用了43集的容量来呈现这短短的六年时间，正因为这六年的重要性和关键性。该剧编剧龙平平在阐述创作构思时就说：“今天中国的一切，皆是从这六年衍生而来的。”

和以往表现这段历史一般只关注“五四运动”和“一大建党”两个重要时间节点不同，《觉醒年代》向前回溯，以《新青年》（最初起名为《青年杂志》）杂志的创建和“新文化运动”为叙事主线，意图重溯思想的源头。

编剧龙平平在谈到创作源起时说： “很少有人知道赵世炎、邓中夏、陈延年、陈乔年、蔡和森、俞秀松、何孟雄。这些民族精英都是最早的一批 *** 员……”可以说，《觉醒年代》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去追寻“红船是从哪里驶过来的”，以及“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发源地”，就必须要从《新青年》杂志讲起，从白话文运动、新旧文化之争讲起，从思想的源头和传播讲起，由此在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和中国 *** 的建立之间串连起一条必然的因果线，赋予《新青年》杂志和主编陈独秀不可替代的历史地位。在建党主题的影视剧创作中，这是一次眼光独到、视野开阔的历史表达。

个人、群体和时代：重构思想的场域

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和创建中国 *** ，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的三件轰轰烈烈的大事，“都是由《新青年》的这一群人发动起来的。《新青年》的这些人贯穿六年三件大事的始终。这就决定了这部剧反映的是一个群体，而不是个人。”

《觉醒年代》所写的是一组群像。不同于以往一些同样严肃而具有思想深度的历史正剧，该剧应该是之一次写出了一组思考者的群像，还写出了这组群像中的每一个人，与群体、与时代之间纷繁复杂的关系，由此写出了一个思想的场域，一场真正从书斋里走出的革命。

这一组思考者，他们的身份首先不是政治家，而是“坐而论道”式的教育者和思考者。当剧中的鲁迅问：药在何处？寻药之人是谁？陈独秀回答：我，我们。这里的“我们”，是陈独秀、李大钊、蔡元培、胡适、赵世炎、邓中夏、陈延年、 *** ，甚至也包括了辜鸿铭、黄侃，这是一组从旧式文人到新式知识分子到革命先驱者的人物群像，他们的书生意气，绝非古装历史剧中的快意恩仇，他们的唇枪舌剑，更非利益纷争下的权谋诡谲。他们每一个人，都全然一派天真、一腔赤诚，只为给古老的中国找到沉疴已久的病根。

这群思考者，他们身处的是怎样一个时代？整整43集，从海外到北大，从红楼内外到街头巷尾、田间地头，从学校、家庭到工厂、乡村、监狱，《觉醒年代》用极大的篇幅展现了这些思想诞生的场域。对《新青年》编辑部的每一次会议、每一场辩论，都事无巨细，极尽描述。正是这样一种描述，使得剧中的每一个思想者，尤其是李大钊、陈独秀、胡适这《新青年》的“三驾马车”，完完整整地展现出他们中西贯通的思想来源，循序渐进的思想理路，更有矛盾痛苦的思考过程。

如同剧中蔡元培所比拟的 “先秦时代”，“觉醒年代”是一段“百家争鸣”的时代，一切争论的焦点就在于：在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保守和革新，哪条才是正道？改良和革命，哪样才能救国？研究问题和信仰主义，青年人该何去何从？坚持理想和面对现实，教育的目的和意义为何？

《觉醒年代》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大时代中的急迫问题，却并不让任何一个思考者仓促地给出答案。剧中的他们常说的是：我要好好地想一想。这是一个多么重要和关键的历史时刻，容不得武断，也容不得犹豫，既要研究问题，更要研究主义。而如何以一己之思考去影响他人，影响更多的人，去改变时代，这便是思想的较量，是教育的目的和意义所在。

在思辨之外，剧中还有大量为人称道的生动细节，具有高度隐喻性和象征性的视觉符号。如开篇的车辙，鲁迅出场时的人血馒头，写作《狂人日记》时地上的一盘辣椒和后院的两株枣树，陈独秀和李大钊登上的残破的野长城……此外还有各种“动物入画”——踏在镜头上的骆驼蹄子，陈独秀演讲时一只爬上话筒的蚂蚁，陈独秀放生的青蛙，陈延年组织的工读互助社里的小羊， *** 冒雨穿过的长沙街道上的老牛、一群鹅和一条鱼缸里的金鱼……

这些被称为高度写意的影像风格，体现出的不仅是一种美学的追求，更是思想的高度。是细节，也是整体，见微而知著。正是所有沉默的见证者和众生相，共同构成了一个时代的思想场域。

没有一种思想是空穴来风，没有一个个体的思考不和他的时代息息相关。只有当李大钊走出校园，走进工厂， *** 离开北大，走向民间，当每一个个体觉醒了，才会有觉醒的时代，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中国 *** 的诞生，是近代中国历史选择的必然结果，是中国人民选择的必然结果”。

可见的人：寓思想、大义于人之常情中

思想的呈现，最直接的途径是文字和语言。剧中几段重要的演讲，今天听来也振聋发聩。

如蔡元培就职北大时的演讲：

“现在外面常常有人指责北大腐败，是因为来此求学者都抱有当官发财的思想，以此为捷径。因为一心要做官，一心想发财，所以从不问教员之学问深浅，唯问教员官职的大小。”

如陈独秀在震旦学院的演讲：

“当代中国的新青年，我以为应该有六个标准：一、自主的而非奴隶的；二、进步的而非保守的；三、进取的而非退隐的；四、世界的而非锁国的；五、实利的而非虚文的；六、科学的而非想象的。六条标准，总的来说，就是科学与民主。”

还有胡适的演讲《大学与中国高等学问之关系》：

“国无大学，无公共藏书楼，无博物馆，无美术馆，乃可耻耳！”“今天我终于回来了。我胡适回国后别无奢望，但求以一张苦口，一支秃笔，献身于北大迈向世界著名大学的进程！”

这些语言配合上演员马少骅、于和伟和朱刚日尧形神兼备的表演，思想的铿锵有力和 *** 澎湃，都转换成了可见的人。

以影像表现思想，表达观念，往往会流于空泛，但这恰是《觉醒年代》通过人物塑造到达的成功之处——把思想转换成形象。形象本是泥塑，打理好外型，语言附着于上，再吹一口气，人便活了。这口气，就是人物的精气神。如于和伟所说：“我们有一个明确的创作原则和方向，就是抓其神，抓住神就等于抓住了灵魂。神似要远大于形似，我们所有演员都是尽更大限度去抓角色的内在精气神”。

这股“内在的精气神”除了体现在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讲里，更体现在一段段日常细节中。《觉醒年代》的人物塑造最为醒目之处在于，寓思想、大义于人之常情中，以情感的力量凸显思想的力量。

剧中着力表现的，是蔡元培、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的“君子和而不同”的友情，陈独秀、陈延年、陈乔年父子三人“爱恨交织”的亲情，李大钊和妻子赵纫兰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爱情。就在一幕幕人间烟火中，一段段平实的家常中，有着丝毫不输于礼堂演讲的思想力量和庄严崇高。这些饱含着人间情感的日常画面在剧中所占比例，甚至远远超出那些更具仪式感的场面。《觉醒年代》“全景式的”景观，不仅展现出一个大气磅礴的时代，还有这个时代中至真至诚的情感。

把思想转换成活生生的，足以引发崇敬、怜惜、感动、羞愧等各种情感的形象，这是一次对思想者的再度赋魅，是一种“偶像叙事”的新策略。只有通过一种可见的、可爱的、能被广为接受的形象，思想才能得到行之有效的传播。因此，如果把《觉醒年代》视作一次真正的党史学习教育，不仅要看剧本身，还要去看豆瓣、热搜上的数万条评论和视频网站上不计其数的弹幕，去看这一次的思想传播在现实语境中究竟达成了怎样的效果。

不过，在“震撼”“泪目”“热血沸腾”“热泪盈眶”之外，我在豆瓣上还看到一条有意思的评语：“《觉醒年代》剧本更大的问题是把那个年代的人拍得过于 *** 澎湃了，就好像每一次普通的对话都是在作革命演讲，旁边有无数个摄像机录下来要作证据一样。”

这个冷静的旁观者所发出的不同声音值得探讨。的确，《觉醒年代》的“ *** 澎湃”正是一种情感的策略，是以情感对思想者再度赋魅的“偶像叙事”策略。那么，这些思想者是否配得上这一策略？

历史自有其内在的真实逻辑，这一逻辑既是符合历史真实的合理性，也是打动人心，催人泪下的戏剧性，而价值判断就不动声色地蕴含于其中。这一判断就是：觉醒，是一场发自内心的运动，需要精神的引领，需要思想的返魅，这些思想的先驱者，值得被塑造成为我们今天的精神偶像。他们的形象走出教科书后，却依然自带光环，饱含深意。只有思想的光环能让人热泪盈眶，而能读出那深意的，是依然渴慕思想的我们，那些假想中 “无数的、无形的、围观的”摄影机，正是无数的、我们当代人的眼睛。

（陈捷 作者为南京艺术学院教授）

来源： 文汇报

京西古道驼铃响叮当，远去的老北京驼行

京西妙峰山镇的水峪嘴村外，有一条几百年来被牲口踩踏成碗口深蹄印的京西古道。从那硕大的蹄子印口的直径看显然就是骆驼所为。在过去的几百年中，骆驼和老北京人的生活有着紧密的联系。那时侯北京人吃的、喝的、使的、用的哪样也离不开它。家家盖房的石灰、冬天烧的煤炭全是由骆驼队从西山门头沟、磨石口运来的。

那会儿，阜城门是走煤的城门，一年到头门洞里叮叮铛铛的驼 *** 响个不停。在交通工具欠发达的老北京，骆驼那吃苦受累，耐饥渴的习性早早地被我们的先人选中。还真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能驼起一千多斤的重量，行走于山路、沙漠和平原。北京人真欢它平和的脾气，老舍笔下的虎妞就称心爱的男人为“傻骆驼”，认劳认怨。

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前的时日，骆驼行还是老北京牛街人赖为生的行当，而且是全北京独有的。驼行，是骆驼行的简称。这一行的屠宰业是老北京牛街 *** 特有的行业。 *** 不称杀称宰，除骆驼以外牛羊亦称宰；伊历里尚有宰牲节。

自清代起一直到解放初期公私合营以前，我家所在的牛街糖房胡同以西的吴家桥、老君地一带即是骆驼行的大本营。驼行有三项经营内容：买卖骆驼活体，用骆驼搞运输，还有屠宰(破)骆驼(老弱的)，开骆驼锅房( *** 不叫汤锅)、贩卖骆肉、骆绒和骆峰(是一种极富营养的食品)以及骆驼掌。

孩提时候的我见过脖子上系着铜玲铛的骆驼队穿街过巷蔚为壮观。还见过对门甘大妈依惜不舍将被宰的心爱之物，一声又一声哭喊着：“心疼死喽，我的小儿(公)骆驼喂……”牛街 *** 大多贫穷，驼肉较之牛羊肉价格低，故驼肉是他们的主要肉食品。作为市场上并不常见的骆驼肉，生人分不出它与牛羊肉的区別，我倒觉得用驼肉爆肉、烙肉饼味道更香更好吃。只不过稍老一点肉丝稍粗点，既使这样如此鲜美的美味从我们的餐桌也消失六十多年了。尤其那推小车串胡同的老人“五香的骆驼掌刚出锅，烂糊的喽……”，韵味悠长的吆喝声，至今回味起来仍让我和许多牛街的老人垂涎。

上小学时我就读于糖房胡同小学(后并入宣师二小)。据刘东声、刘盛林所著的《北京牛街》一书介绍，“驼行公会”于1922年创办，原校门上方有石刻匾额，书有“驼行公会”字样。现原址已经被拆迁。

见过雪中“飞”的骆驼吗？蹄落不生尘，迅疾可比千里马

杨帆 摄

杨帆 摄

杨帆 摄

杨帆 摄

12月15日，甘肃省肃北蒙古族自治县第二届“丝绸之路那达慕”文化旅游节冬季那达慕暨首届骆驼文化节开幕。来自肃北各乡镇的120多峰骆驼参加10000米、8000米、2000米速度比赛。冰天雪地里，骆驼们昂首腾蹄，一改平时“慢腾腾”的性子，“蹄落不生尘，迅疾可比千里马”。

《觉醒年代》启示录：影视剧如何呈现思想史

《觉醒年代》高度写意的影像风格体现出的不仅是美学追求，更是思想高度

《觉醒年代》作为一部历史正剧，其首要贡献不是客观地描述了关于那个年代的历史细节和历史真实（那只是一种有效的艺术 *** ），而是以一种罕见的勇气，用影像书写了中国现代思想史上一段重要的历程——从文化启蒙到思想启蒙到政治觉悟到革命行动的完整思想史。

《新青年》和新文化：重溯思想的源头

从1915年到1921年——《觉醒年代》用了43集的容量来呈现这短短的六年时间，正因为这六年的重要性和关键性。该剧编剧龙平平在阐述创作构思时就说：“今天中国的一切，皆是从这六年衍生而来的。”

和以往表现这段历史一般只关注“五四运动”和“一大建党”两个重要时间节点不同，《觉醒年代》向前回溯，以《新青年》（最初起名为《青年杂志》）杂志的创建和“新文化运动”为叙事主线，意图重溯思想的源头。

编剧龙平平在谈到创作源起时说： “很少有人知道赵世炎、邓中夏、陈延年、陈乔年、蔡和森、俞秀松、何孟雄。这些民族精英都是最早的一批 *** 员……”可以说，《觉醒年代》的首要目的，就是要去追寻“红船是从哪里驶过来的”，以及“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发源地”，就必须要从《新青年》杂志讲起，从白话文运动、新旧文化之争讲起，从思想的源头和传播讲起，由此在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和中国 *** 的建立之间串连起一条必然的因果线，赋予《新青年》杂志和主编陈独秀不可替代的历史地位。在建党主题的影视剧创作中，这是一次眼光独到、视野开阔的历史表达。

个人、群体和时代：重构思想的场域

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和创建中国 *** ，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的三件轰轰烈烈的大事，“都是由《新青年》的这一群人发动起来的。《新青年》的这些人贯穿六年三件大事的始终。这就决定了这部剧反映的是一个群体，而不是个人。”

《觉醒年代》所写的是一组群像。不同于以往一些同样严肃而具有思想深度的历史正剧，该剧应该是之一次写出了一组思考者的群像，还写出了这组群像中的每一个人，与群体、与时代之间纷繁复杂的关系，由此写出了一个思想的场域，一场真正从书斋里走出的革命。

这一组思考者，他们的身份首先不是政治家，而是“坐而论道”式的教育者和思考者。当剧中的鲁迅问：药在何处？寻药之人是谁？陈独秀回答：我，我们。这里的“我们”，是陈独秀、李大钊、蔡元培、胡适、赵世炎、邓中夏、陈延年、 *** ，甚至也包括了辜鸿铭、黄侃，这是一组从旧式文人到新式知识分子到革命先驱者的人物群像，他们的书生意气，绝非古装历史剧中的快意恩仇，他们的唇枪舌剑，更非利益纷争下的权谋诡谲。他们每一个人，都全然一派天真、一腔赤诚，只为给古老的中国找到沉疴已久的病根。

这群思考者，他们身处的是怎样一个时代？整整43集，从海外到北大，从红楼内外到街头巷尾、田间地头，从学校、家庭到工厂、乡村、监狱，《觉醒年代》用极大的篇幅展现了这些思想诞生的场域。对《新青年》编辑部的每一次会议、每一场辩论，都事无巨细，极尽描述。正是这样一种描述，使得剧中的每一个思想者，尤其是李大钊、陈独秀、胡适这《新青年》的“三驾马车”，完完整整地展现出他们中西贯通的思想来源，循序渐进的思想理路，更有矛盾痛苦的思考过程。

如同剧中蔡元培所比拟的 “先秦时代”，“觉醒年代”是一段“百家争鸣”的时代，一切争论的焦点就在于：在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保守和革新，哪条才是正道？改良和革命，哪样才能救国？研究问题和信仰主义，青年人该何去何从？坚持理想和面对现实，教育的目的和意义为何？

《觉醒年代》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大时代中的急迫问题，却并不让任何一个思考者仓促地给出答案。剧中的他们常说的是：我要好好地想一想。这是一个多么重要和关键的历史时刻，容不得武断，也容不得犹豫，既要研究问题，更要研究主义。而如何以一己之思考去影响他人，影响更多的人，去改变时代，这便是思想的较量，是教育的目的和意义所在。

在思辨之外，剧中还有大量为人称道的生动细节，具有高度隐喻性和象征性的视觉符号。如开篇的车辙，鲁迅出场时的人血馒头，写作《狂人日记》时地上的一盘辣椒和后院的两株枣树，陈独秀和李大钊登上的残破的野长城……此外还有各种“动物入画”——踏在镜头上的骆驼蹄子，陈独秀演讲时一只爬上话筒的蚂蚁，陈独秀放生的青蛙，陈延年组织的工读互助社里的小羊， *** 冒雨穿过的长沙街道上的老牛、一群鹅和一条鱼缸里的金鱼……

这些被称为高度写意的影像风格，体现出的不仅是一种美学的追求，更是思想的高度。是细节，也是整体，见微而知著。正是所有沉默的见证者和众生相，共同构成了一个时代的思想场域。

没有一种思想是空穴来风，没有一个个体的思考不和他的时代息息相关。只有当李大钊走出校园，走进工厂， *** 离开北大，走向民间，当每一个个体觉醒了，才会有觉醒的时代，才能得出最终的结论：“中国 *** 的诞生，是近代中国历史选择的必然结果，是中国人民选择的必然结果”。

可见的人：寓思想、大义于人之常情中

思想的呈现，最直接的途径是文字和语言。剧中几段重要的演讲，今天听来也振聋发聩。

如蔡元培就职北大时的演讲：

“现在外面常常有人指责北大腐败，是因为来此求学者都抱有当官发财的思想，以此为捷径。因为一心要做官，一心想发财，所以从不问教员之学问深浅，唯问教员官职的大小。”

如陈独秀在震旦学院的演讲：

“当代中国的新青年，我以为应该有六个标准：一、自主的而非奴隶的；二、进步的而非保守的；三、进取的而非退隐的；四、世界的而非锁国的；五、实利的而非虚文的；六、科学的而非想象的。六条标准，总的来说，就是科学与民主。”

还有胡适的演讲《大学与中国高等学问之关系》：

“国无大学，无公共藏书楼，无博物馆，无美术馆，乃可耻耳！”“今天我终于回来了。我胡适回国后别无奢望，但求以一张苦口，一支秃笔，献身于北大迈向世界著名大学的进程！”

这些语言配合上演员马少骅、于和伟和朱刚日尧形神兼备的表演，思想的铿锵有力和 *** 澎湃，都转换成了可见的人。

以影像表现思想，表达观念，往往会流于空泛，但这恰是《觉醒年代》通过人物塑造到达的成功之处——把思想转换成形象。形象本是泥塑，打理好外型，语言附着于上，再吹一口气，人便活了。这口气，就是人物的精气神。如于和伟所说：“我们有一个明确的创作原则和方向，就是抓其神，抓住神就等于抓住了灵魂。神似要远大于形似，我们所有演员都是尽更大限度去抓角色的内在精气神”。

这股“内在的精气神”除了体现在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讲里，更体现在一段段日常细节中。《觉醒年代》的人物塑造最为醒目之处在于，寓思想、大义于人之常情中，以情感的力量凸显思想的力量。

剧中着力表现的，是蔡元培、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的“君子和而不同”的友情，陈独秀、陈延年、陈乔年父子三人“爱恨交织”的亲情，李大钊和妻子赵纫兰青梅竹马、相濡以沫的爱情。就在一幕幕人间烟火中，一段段平实的家常中，有着丝毫不输于礼堂演讲的思想力量和庄严崇高。这些饱含着人间情感的日常画面在剧中所占比例，甚至远远超出那些更具仪式感的场面。《觉醒年代》“全景式的”景观，不仅展现出一个大气磅礴的时代，还有这个时代中至真至诚的情感。

把思想转换成活生生的，足以引发崇敬、怜惜、感动、羞愧等各种情感的形象，这是一次对思想者的再度赋魅，是一种“偶像叙事”的新策略。只有通过一种可见的、可爱的、能被广为接受的形象，思想才能得到行之有效的传播。因此，如果把《觉醒年代》视作一次真正的党史学习教育，不仅要看剧本身，还要去看豆瓣、热搜上的数万条评论和视频网站上不计其数的弹幕，去看这一次的思想传播在现实语境中究竟达成了怎样的效果。

不过，在“震撼”“泪目”“热血沸腾”“热泪盈眶”之外，我在豆瓣上还看到一条有意思的评语：“《觉醒年代》剧本更大的问题是把那个年代的人拍得过于 *** 澎湃了，就好像每一次普通的对话都是在作革命演讲，旁边有无数个摄像机录下来要作证据一样。”

这个冷静的旁观者所发出的不同声音值得探讨。的确，《觉醒年代》的“ *** 澎湃”正是一种情感的策略，是以情感对思想者再度赋魅的“偶像叙事”策略。那么，这些思想者是否配得上这一策略？

历史自有其内在的真实逻辑，这一逻辑既是符合历史真实的合理性，也是打动人心，催人泪下的戏剧性，而价值判断就不动声色地蕴含于其中。这一判断就是：觉醒，是一场发自内心的运动，需要精神的引领，需要思想的返魅，这些思想的先驱者，值得被塑造成为我们今天的精神偶像。他们的形象走出教科书后，却依然自带光环，饱含深意。只有思想的光环能让人热泪盈眶，而能读出那深意的，是依然渴慕思想的我们，那些假想中 “无数的、无形的、围观的”摄影机，正是无数的、我们当代人的眼睛。

（陈捷 作者为南京艺术学院教授）

来源： 文汇报

撒哈拉沙漠之旅：孩子是骑骆驼去的，而我曾幻想着坐坦克去

前言：

我家1岁半的小毛头很不爽，因为骆驼太高，而他又被绑在妈妈怀里。

骆驼的蹄子下面，踩着的是撒哈拉沙漠。

我摸出一根棒棒糖，对儿子说：“小子你老实点！你怕是不知道，18年前，你爹我为了去撒哈拉，各种上蹿下跳地想辙，差点管人家老将军要了一辆坦克！”

这是2018年2月，北非摩洛哥的撒哈拉沙漠。

我不由得想起18年前，也就是千禧年，在北非的阿尔及利亚，那位不愿当总统的老将军对我说：“你若非要进撒哈拉，我给你派辆坦克！”

小毛头终于不闹了。

但他不闹的原因，倒不是理解了这是他爹的圆梦之旅，而是因为棒棒糖。

对小毛头来说，没有什么是1根棒棒糖解决不了的。

如果不能，那就两根。

1，

把时间拨回到18年前。

千禧年前后，我有五次被外派至阿尔及利亚，时间最长的一次，在首都阿尔及尔足足混了小半年。

当时我从自己的房间向南远眺，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的那边，就是浩瀚的撒哈拉大沙漠。

在那段日子，我为了能去撒哈拉看看，可谓上蹿下跳，使尽手段。

【生死状】

驻外分公司的领导，是绝对不会批准我进撒哈拉的。

这不怪他，当时该国残余的叛军，全都盘踞在撒哈拉。

那时候我还年轻，处于一个混不吝的状态。我决定万事俱备后，把写好的“自行承担一切责任”的“生死状”，留在他的案头，再往沙漠里跑。

这么做当然很过分。

但那时我一门心思想的是——面对近在咫尺的撒哈拉的诱惑，不让我去看看，更过分。

【旅行社】

进撒哈拉大沙漠可以坐当地旅行社的直升飞机。

听说三叶塔那边有阿尔及尔更大的旅行社，我抓了一大叠第纳尔，兴冲冲地跑去报名。

旅行社漂亮的当地 *** 姐说：“外国人入团，必须交美金。”

过了几天，我带上美金，再去三叶塔。

很不巧，刚好跨过了 *** 对叛军下达招降令的最后通牒时间， *** 军开始向撒哈拉大沙漠进军清剿。

旅行社遵照 *** 令，取消了撒哈拉大沙漠的旅行路线——只剩下去西部商业都市奥兰，或者去东部老城君士坦丁堡。

清剿叛军绝非一日之功，走旅行团这条路被关死了。

【求助朋友】

我在阿尔及尔商学院有几个当地的大学生朋友。

在商学院的食堂，我找到好友马吉：“有没有什么办法去撒哈拉？”

马吉想了想说：“快到宰牲节了，学校要放假。我给你找一个家在撒哈拉沙漠的同学，你可以跟着他一起回家。”

好主意啊！

我把这事拜托给马吉，并说我可以负责我和撒哈拉同学的全程费用。

马吉很快找到了一个家在撒哈拉沙漠深处的大学校友，校友热心地把回家的路线图都给我手勾好了。

过几天马吉打来 *** ：“朋友接到家里来信，叛军最近经常在他家乡的那片绿洲活动，很不安全，爹妈说宰牲节千万不要回家！”

2，

去撒哈拉沙漠的路径，都被堵死了。

我还不死心，我还认识一个老将军M，他答应过要带我进撒哈拉。

老将军是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争时的抗法老英雄，德高望重。

当年阿尔及利亚总统大选前， *** 和军方互不相让，各自都有主推的候选人。最终达成的共识，是力邀老将军出山；结果老将军视总统宝座如粪土，一口回绝。

当时是阿尔及尔《经济日刊》的主编凯撒西先生，把我介绍推荐给老将军，给老将军设计私家别墅。

在非洲，类似这样“看上去很有段位”的经历，其实也不难。

比如说法国的戴高乐总统——他在阿尔及尔的官邸，是个文物建筑，使用方想进行动静很大的改造，被我打了一个洞取样，证明它是不禁折腾的砖混结构，才免遭折腾。

所以我若吹牛说“戴高乐欠我一个谢谢”，虽然颇为碰瓷，但勉强也说得通。

阿尔及利亚曾是法国百年的殖民地。

二战过后，非洲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阿尔及利亚曾是这一运动的中心。

戴高乐领导下的法国 *** ，曾血腥镇压过阿尔及利亚的独立解放运动。

1954年，阿尔及利亚人发起了争取民族独立的游击战争，经过近十年的顽强斗争，阿尔及利亚于1962年独立。

所以，老将军是跟戴高乐较过劲，且较劲成功的人。

老将军看重中国建筑师的原因，源自朴素的情感——当年他指挥打仗，士兵手里的武器有不少都来自中国的援助；而他指挥的年轻军官，也有一部分拿的是中国河北签发的军官毕业证。

直到今天，你去阿尔及尔三叶塔旁边的革命历史博物馆参观，依然能在抗法烈士的展览介绍中，看见陈列着的这款中文军官证。

这也是阿尔及利亚同中国始终保有传统友谊的原因。

这段历史就不展开了，感兴趣的请自行搜索。

话说老将军既有个性，又很风趣。

但凡设计上我要老将军拿主意，他就哈哈一乐，说这个要问问老婆。

我取笑他惧内，老将军哈哈点头：“是啊是啊！天底下我只怕这一个人！”

一边说，一边还假装瑟瑟发抖地向内屋偷瞄，夸张地压低声音：“非洲，非洲女人，非洲的狮子！”

其实我见过他夫人，很慈祥，很和善。

估计是老将军战争年代的战友，一起扛过风风雨雨，相濡以沫了大半辈子，情深义重，所以老将军才有“惧内”这一说。

每次看见老将军，他都背着一个老旧的牛皮挎包。

实在好奇，就问挎包里到底有啥宝贝？

老将军把挎包甩给我，让我自己看。

我打开一看，是一把很旧的手枪。

老将军不要司机，总是自己开着一辆大奔，得意洋洋地对我说：“坐我的车绝对安全， *** 和叛军都知道我的车牌号，谁也不敢动我。敢动也没啥，我的枪法闻名天下，法国人都被我打跑了，还怕这帮小毛贼？”

老将军还喜欢各种夸口——什么我给你找一个 *** 美女做老婆啊，什么安排你在全国建筑师协会工作啊，什么你以后就留在我们阿尔及利亚等等。

我赶紧打蛇随棍上：“我就想看看撒哈拉大沙漠，比娶美女做老婆还迫切！可现在 *** 军清剿叛军，没有发往撒哈拉的旅行团。”

我掏出他的枪，顶着自己脑门，学着他怕老婆时的夸张：“天啦！到底怎样才能去撒哈拉？”

老英雄一把夺过枪：“别急，别急！你若非要进撒哈拉，我给你派一辆坦克！你就坐着坦克去撒哈拉吧！”

我知道 *** 人喜欢吹牛，但诸路不通，我还是抱着“死马活马”的心态去找老将军——毕竟当时我眼看着快回国了，坦克不成，蹭个军车没准可以呢？

管家说：“老将军带着老婆去法国度假了！”

抗法老英雄带着老婆去法国度假，哈哈，这真是个日趋大同的世界！

笑归笑，郁闷归郁闷。

山那边就是撒哈拉，但我就是去不了。

我当时固执地认为，不能走进撒哈拉，就不能算是走过非洲。

这让我无比遗憾。

3，

和我一样，我老婆也是一个旅行达人，一个坚定不移的背包客。

她对撒哈拉的认知与向往，比我简单多了——主要来自三毛。

2007年，她去埃及旅行时走过黑白沙漠，向导说那是撒哈拉大沙漠的分支。

黑白沙漠独特而美丽，让她对不是分支的撒哈拉本撒的期盼，变得更强烈。

所以2018年我们走进撒哈拉，我老婆等了10年，而我等了18年。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迟早都会走进撒哈拉。

但没想到的是，我们会带着一根小尾巴。

小尾巴这时候，才刚一岁半。

更没想到的是，摩洛哥之旅，撒哈拉给小尾巴的之一次欢乐，是它居然下雪了！

我们从马拉喀什出发，经瓦尔扎扎特开车直奔撒哈拉。

在到达沙漠边缘的梅尔祖卡小镇之前，非洲的天气还挺像非洲的。

比如说这个，拍摄于沙漠边缘的戈壁滩——夕阳之下、山脊上的一对情侣。

比如说这个，虽然戈壁的尽头有雪山，但那是因为冬天和海拔的原因。

可是，等我们再往撒哈拉大沙漠的方向行进时，公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撒哈拉沙漠下大雪了！

小毛头坐不住了，他隔着车窗指着雪山，快速蹬着腿，强烈表达着要下车去走两步的意愿。

但山坳里的雪地他是没法走的，因为积雪的厚度已经没过了大人的膝盖；如果此时把他放在雪地上的话，他最多只能露出个小脑袋。

我们爬上硬质的山脊，又从山脊往公路走。

当晚我们来到了撒哈拉沙漠边缘的小镇梅尔祖卡，在那里我们需要预定骆驼，以备第二天骑行进入沙漠腹地。

阳光爆裂加上极度干旱，撒哈拉沙漠的大雪很快融化，消失于无边无际的沙砾之中。

4，

在摩洛哥，要进撒哈拉沙漠，就要先去梅尔祖卡。

在梅尔祖卡放眼望去，一切几乎都是沙漠的颜色，老式的房屋都是那种素土夯实的构造，低矮、朴素，跟环境融为一体。

这是我们入住的酒店，浓浓的沙漠边缘、 *** 风情。

到了下午，酒店门口有辆SUV来接我们。

我问：“骆驼呢？”

那位卷毛司机放着摩洛哥流行音乐，眉飞色舞地哇啦哇啦：“骆驼？不存在的。”

他拍拍大SUV的方向盘：“这个就是大骆驼。”

几分钟后，他把我们拉到沙漠边，停好车。我们看到一排骆驼。

我笑问：“这些是小骆驼吗？”

*** 司机得意而又友善地笑了。

我们一行五人——我们一家三口，外加我姐姐和女儿。

但我们只要了4头骆驼，毕竟小毛头才1岁半，完全没有能力独自乘坐，需要跟妈妈一起。

我老婆挑了一头浅色的骆驼，它还更高大。

所以她需要用长围巾，把小毛头系在身前。

前面半小时，小毛头就呈现出越来越不乐意的态势，到后面就开始哭，怎么都哄不住。

好在我们备有棒棒糖，摸出一根，小毛头舔啊舔的，一脸开心。

吃完一根还没到目的地，再拿出另一根递给他。

这两根棒棒糖维持了剩下所有的骑行时间，小毛头心情愉快地享受蓝天、阳光、沙漠、骆驼，以及棒棒糖。

到达目的地，我们入住沙漠帐篷。

稍事休息，出门爬沙丘，拍落日。

天色暗的时候，我拍到了一组很不错的剪影。

回到帐篷餐厅吃晚饭，晚饭超出想象得丰盛——居然有塔吉锅，非常美味。

晚饭过后是简单的篝火晚会。

篝火燃起，帐篷营地里的服务员各自拿着不同的乐器，音乐和歌声从营地里飘荡而出。

虽然简陋但气氛热烈，四五个老外和七八个中国人，开始围着篝火击掌跳舞，直到篝火燃尽。

或许只有我偶尔会怪怪地想，这款音乐，会不会招蛇？

5，

清晨醒来，撒哈拉的天才刚蒙蒙亮。

早晚的沙漠是最美的时光——光斜斜地打过来，在高低起伏的沙丘上形成深深浅浅的光影，这样的美景无穷无尽，看不到边际。

清晨的沙漠仿佛被重新刷过一遍，前一日的各种脚印统统消失，重新有了夜行动物的印记。

我猜是屎壳郎和蜥蜴的作品，大一点的脚印应该是蛇和老鼠，而更大的脚印应该是野兔。

老婆对于蛇和老鼠的判断非常不满，下令禁止讨论这个话题。

我们拍了一组照片，早饭过后，骑骆驼回梅尔祖卡。

回程的小毛头就像换了个孩子，不再烦躁，全程很乖。

再给他掏出棒棒糖，他也没心思吃，反而跟妈妈一起体验着骑行骆驼的快乐。

写在最后：

对我老婆来说，她小时候在书中看过、以及后来惦记过的地方，终于体验过了。

沙漠、骆驼、星辰、日出，塔吉锅、篝火小晚会，还有骑行时小毛头的哭闹与惬意，都是她关于撒哈拉的记忆。

对我来说，除了以上种种，还要多加一个频道——18年前的千禧年，老非我在阿尔及尔，穷尽了办法想进撒哈拉，都未能成行……

小毛头慢慢长大，已经能在家快速拼完世界地图。

我们指着上面一些带他走过的地方，跟他絮絮叨叨地讲了一点故事。

一岁半的孩子，怎么会记得去过撒哈拉？

所以，我们压根没指望他记得。

只是我们喜欢旅行，而旅行的时候，又必须带上这根小尾巴罢了。

我们有我们的故事。

他长大之后，当然也会有他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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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小说《芝镇说》第二部5|女人怎么能让她哭？疼都疼不够啊

□逄春阶

之一章 牛二秀才

女人怎么能让她哭？

疼都疼不够啊！

猪市街往北是庙角子烧锅，牛二秀才盯着烧锅外墙脱落了的土皮。脱落土皮的那块儿，活似一头瘦骆驼。那年他的本家、在芝东村苇湾边上住的牛收当兵回来，背着一把生锈大刀，并牵回一头骆驼，骆驼上还驮了个红衣女子。那女子真漂亮，瓜子脸，黑眼睛，你看一眼都被黏住，那是真黑，真亮，睫毛又黑又长，忽闪忽闪，顶一头浓密的黑发；鞋子上绣着的牡丹花随那骆驼蹄子落地的节奏在跳呢。牛收手牵骆驼从芝镇大街上走了一遭，轰动了四里八乡。骆驼哪儿来的？女人娘家哪里？在芝镇的酒馆里被猜度了好多年。这俊女子三年给牛收“收”了俩闺女，大的叫“骆儿”，小的叫“驼儿”。这俩女儿长得也都出挑，眼睛随她们的娘，黑亮黑亮，都爱笑，笑起来满村人仿佛都听得到。

盯着墙上的“骆驼”，牛二秀才嘴角一咧，露出一丝苦笑，这表情，除了弗尼思，谁也觉察不到。

当时深巷子里的酒香，灌满了他的鼻子，他已微醺，眼似睁还闭，车晃头也摇，看那驴蹄都不稳了，干脆下车，踱起四方步，他的影子跟驴影子在地上晕晕乎乎重叠着，晃悠着，享受着芝镇人的福气——飘飘欲仙，腿长了短了，短了长了。睁开醉眼一看，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酒幌子一字儿排开，有的没字，有的写着“裕兴”“井东”“松树底”“南棚”“益太场”“广太场”“义昌泰”等大大小小的字，这字儿多出自我爷爷公冶祥仁和我六爷爷公冶祥敬的手笔。下崖、南苇湾、西高场、巷子里、南楼、明楼、家庙东、明楼后、西草市、郝家湾、元隆场、后牛市等十来家烧锅，也远处散布着，那酒幌子高高低低，在风里吹着，像一簇簇火苗，一阵刮来的温酒味儿，口一张，软乎乎地旋进肚子，一点点下咽，下到丹田那儿，小肚子热乎乎的。他咂摸那酒香，心下琢磨，你说是雾也好，你说是纱也好，你说浯河的冰块也好，总是透亮透亮的。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宇阔。”牛二秀才眉头舒展，他形容舒服的感觉，就这俩字。

牛二秀才兀自陶醉着，正抬脚上坡呢，忽听到尖尖的锥扎似的女子的哭。嘤嘤女人的啼哭，把他从微醺状态里猛地拽出，罩起耳朵细听，是从庙角子烧锅北边那里传来的。随着那哭声的，还有砰砰的钝响。

在芝镇七十二烧锅中，庙角子算个中等，锅主以前是杀猪的屠户，看着开烧锅赚钱，挽挽袖子也开了起来。屠宰的生意呢，顺手的事儿，还干着，从后院里淌出一些血水。邻居不堪其扰，常常跟他闹。可庙角子锅主不管这一套。到了年底，前后左右的邻居一家一挂猪下水，也就相安无事了。牛二秀才对这锅主印象不好，他从不到庙角子这儿打酒，也从不到这里买烧酒糠。可女人的哭声让他住了脚。牛二秀才心软，听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咧嘴他就剜心剜肺。每每听到哭声，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是下雨下雪，不管是在旅店还是在家里，他就坐立不安，就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把牙关咬得死死的，腰杆挺直，喘着粗气，眼里冒火。一个箭步上去，先把那欺负女人的臭男人“残”了。这“残”在芝镇就是“教训”的意思，不是打残废了。可常常的，拳头找不到地方落，他就像一头困牛，只能原地转圈。牛二秀才想起了牛收和他的骆驼，牛收的家跟牛二秀才家接山住。牛收爹娘早死了，他在东北当兵几年，也没赚下多少钱，他用骆驼驮回的那个女子，村里人都见不到。

有一天夜里，嘤嘤的哭声，从接山的墙缝里渗进来，牛二秀才抬头听，那嘤嘤声拐着弯儿，直钻进他的心口窝，多好的女子啊，哭啥呢？白天也不好问。牛二秀才终于忍不住，找了个下雨天，提酒去跟牛收喝，抱着酒葫芦推门。门锁着，屋子里有动静，他把着门缝一看，看到那女子被反绑着，坐在麦根子铺着的地上，嘴里塞着破铺衬，看到女子的一双大眼里悬着泪，牛二秀才的眼窝也发湿。好可怜见的人儿，牛收你咋这样呢！正心疼着呢，肩膀被拍了一下，是牛收。

牛二秀才笑笑，说想找你喝酒呢。牛收开了门，牛二秀才低着头不敢看那女子。牛收丢给对面那女子一块地瓜说：“你还想跑，再跑打断你的腿。”女子被反锁在西屋，牛收和牛二秀才在东屋喝酒。牛收说这女子是从东北花几吊钱买来的。牛二秀才说：“都是人啊，别折腾人家，咱是男人。”牛收应着。可是夜里，那女子还是哭。牛二秀才感觉那热炕成了热鏊子，媳妇打趣：“要心疼了，就过去跟人家搭伙。”牛二秀才不理。过了半年，见那女子蹲在胡同台子的一块砖头上，头发披散着，脸也没洗，那腿断了，说话呜噜呜噜，听不清，张开嘴露出半截舌头，门牙也没了。村里的人都围着看，大闺女小媳妇老婆婆都偷着抹泪。“牛收，你这个畜生！”牛二秀才心里骂。

女人怎么能让她哭？疼都疼不够啊！牛二秀才夜里就夹铺盖卷到芝东小学里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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